此言一出，宛如石破天惊。殷嘉树瞪大眼睛，下意识从逻辑上寻找漏洞，大脑却几乎是一转不转的，只剩下吃惊：“什么叫好像？”
分明是他自己的感觉，他还加个好像，这是什么意思？
卫衢在未曾预料到的地方被噎了一下，也是吃惊，半晌后望着他，目光异常坦诚，空明，轻松地如同认输一般承认了：“我喜欢你。”
殷嘉树心头一跳，耳朵发烫，只觉眼前一花，简直就要站不稳，一阵嗫嚅，却说不出话来回答，结结巴巴，可可怜怜：“我、我……”
他和卫衢一样湿哒哒，但却是热乎乎的，距离这么近，两人根本就是是若即若离相贴，轻易而举就能走火。卫衢盯着他嘴唇一开一合，情急之际甚至伸出粉嫩舌尖来润湿嘴唇，眼神就是一暗，也不管殷嘉树想说什么，就伸手摸他的嘴唇，用粗粝指尖揉搓。一时没把握住力道，殷嘉树粉红色的嘴唇立刻浮出艳红。
卫衢艰难吞咽，脑海里一片火焰，忍不住伸手抓住殷嘉树柔软而纤细的腰，蛮横不讲理地将光着脊背的小男孩挤在了冰冷的门上：“我要亲你了，你同意吗？”
殷嘉树睫毛如同一只绒绒雀羽，上下激烈颤抖，身体则是动都动不了，像是应激反应一样只知道看着他，却丝毫生不出反抗的意思，好像被猫叼走了舌头，呆呆地张嘴：“我……唔！”
他眼睁睁看着大猫的阴影覆盖下来，把他温柔而又坚定地固定在原地，卫衢比他高那么多，要接吻还得弯腰低头，姿态就显得很迁就，很温柔。两人嘴唇相触，殷嘉树就是一惊，又觉得触感实在太软，简直超出了他对卫衢本人的印象，还没来得及收回去的舌尖无措地颤抖着，在对方柔软嘴唇上划过，气氛一瞬间就变了。
殷嘉树觉得自己双脚似乎离地了，腰上一阵被抓紧困住缠绕的感觉，接着就是整个人被举起来，与卫衢齐平，他的嘴巴被打开，被啃得麻痛，大脑受到诸多复杂的刺激，让他近乎停机，只剩下一点点数据还在运行，分析出这个吻有不真实的致幻感，但却被水声，不得章法的啃咬，和实践性质的抚弄死死拉扯着停留漂浮在现实里。
他整个人发抖，像是被抓住的小白鼠，又像是拼命蹬腿却无力逃开，被柔情俘虏的挂在蜘蛛网上的小虫子，颤得厉害，呜呜闷叫，双手紧紧扒拉在卫衢身上，甚至拼命地抱紧对方。
一丝不挂的上身紧贴在一起互相磨蹭，让彼此的感觉更丰富，更敏感，纠缠简直无休无止。殷嘉树嘴唇被分开之后就拼命喘气，简直感觉要因为过度换气而昏过去。
他喘息的声音那么大，简直与方才的水声一样，似乎要响彻整个没人的更衣室。
卫衢头埋在他颈间，呼吸中一片水汽和殷嘉树身上固有的甜味，两人互相顶着，都很沉默而满足，就连那点急躁的不足也是安静祥和的。眼前白皙娇嫩的皮肤只一点点磨蹭都会泛红，卫衢盯着看了一阵，突发奇想，舔了舔。
这动作很快变味，殷嘉树捂住湿漉漉的那一块唔的叫了一声，卫衢越发控制不住自己，又把他举起来，仰头舔他小小的喉结，吸脖颈上的皮肉。
情窦初开而不得章法的时候，一切都好似混沌初开，只能凭借本能摸索，其磨蹭接触都很像是奶猫压来压去，滚来滚去。但本能毕竟没有那么不堪，轻易就能够找到正确的方式。卫衢只觉得自己已经很隐忍，亲亲摸摸舔舔完全是隐忍的结果，自然不愿意被殷嘉树阻挡，十分固执地用嘴唇含着一小块皮肉，从喉咙发出威胁的声音，试图让殷嘉树就这样放弃抵抗，被他舔个遍。
殷嘉树简直像被钉在墙上的蝴蝶标本，无措地发出只在自己的意识里响亮的声音，实际上微弱而可怜，只有卫衢近在咫尺才听得见。
好一阵后，他终于被放下来，却已经是气喘吁吁，浑身脱力，嘴唇红肿，眼睛明亮含水，腰上甚至被卡出两个手掌印，就算是穿着衣服出去，也能轻易被人看出来是做了什么坏事。
卫衢深深呼吸，终于恢复些许理智，摸了摸他的腰：“疼不疼？”
殷嘉树看见那模糊的掌印甚至还有些吃惊，摇头：“我不疼。”
说着抿一抿嘴唇，只觉一阵酥麻，回味无穷。虽然卫衢的嘴唇并没有什么味道，当时也并不觉得除了浑身上下流窜的电流和致幻效果之外还有什么特别，但现在他却能够理解人类为什么那么喜欢不卫生不讲究的嘴唇相接亲密模式，甚至还想再来，长期保持这种接触了。
被放下来之后，他的内心久违地感觉到一阵平静，终于让他对前几天那复杂的不安，躁动，感情洪流有了正确的认知和形容：就像是一头饥饿的野兽，在昼夜不停地吼叫。
只有和卫衢如此亲密，才能喂饱它。
卫衢松了一口气，却不再多说什么。这里毕竟是多人使用的更衣室，虽然暂时没有人来，但他也说不好从进来到现在过去了多久，如果有人看见他们进来又发现门打不开了那终究不是好事，于是推了推殷嘉树：“你这样就不要出去游泳了，换衣服，我们逃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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