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身上下都在剧烈地疼痛。
朦朦胧胧间一切好像都在慢放，我看着紧紧地抱住我，看着她绝望地喊着我的名字，我却是再也听不清了。
看到我的口袋里露出一张大白兔糖纸来，然后瞬间被鲜血染红。
血淌了一地。
身体好像突然有了力气，我挣扎着抬起头用手蒙上了陈雨微微颤抖的眼睛。
“记得闭眼…然后…我爱你。”
我真的很爱你。
我一生中的画面像在空中倒放。
是走马灯吗？
我…就要死了吗？
原来…我和她发生过那么多故事吗？
脑子变得有些迟钝，想事情都慢了许多。
孙晴把偷偷藏了了好久的大白兔奶糖挑出来两三颗递给风花。
“你别告诉陈雨哈，她不让我吃多了。”
风花只是摇摇头，又把摆在桌上的奶糖轻轻推回去。
“孙晴！”陈雨在身后喊着。
“唉，在呢！”孙晴吓得一个哆嗦。
“你是不是又躲着我偷偷吃糖呢！”陈雨向前张望。
孙晴吓得把糖塞进风花兜里：“没呢没呢我和风花聊天呢。”
转头又对风花说：“拿去吃，别馋我。”
风花无语地翻了个白眼，还是没有剥开一颗吃。
孙晴也和风花一起去看过雪月。
陈雨带了几束花，风花确实格外得沉默，与平时不同，气氛难得冷了下来。
“你们下去吧，我再陪她一会儿。”风花开口说了她一天当中的第一句话。
陈雨不等孙晴做什么就拉着她下山了。
也许是死前的记忆回溯吧，孙晴突然把那天的风花记得很清楚。
风花背过身去，后背在微微发抖。
风吹起她的发丝，吹起还没散尽的纸钱灰。
迷了孙晴的眼。
那天是春节，恰到好处地下了场大雪。
孙晴拉着陈雨去雪地里堆雪人，把手冻得通红，几乎没有知觉。
陈雨心疼得把孙晴的手塞进自己的手套里，两个手挤进同一只手套，紧紧相贴。
像是她们的心。
孙晴也安分不下来，暖和过来又拽着陈雨闹。
陈雨被闹得没法子，把人按在雪地里结结实实得亲了一顿，雪地上留下两个不大不小的人印。
孙晴在春阁二楼的台阶上看着陈雨在下面左拥右抱，陈雨抬头，正巧对上孙晴的眼睛。
四周的一切好像都静下来了。
孙晴看见陈雨对她做了个口型——我马上上去。
孙晴低下头心照不宣地笑了笑，回屋做自己的事去了。
在人山人海中，能与另一个人有着独一无二的秘密。
真的是一件感觉很棒的事情。
孙晴很喜欢，陈雨亦然。
孙晴以前在春阁睡觉不老实，睡前在床头，半夜醒来就发现在床位。
只是和陈雨一起睡的时候，孙晴半夜醒来从来没有发现自己又掉了个个儿。
因为陈雨把她连被子像包饺子一样裹着，搂的紧紧的，孙晴差点要喘不过气来。
孙晴会轻轻拍拍陈雨的后背，看着她朦胧的眼神。
陈雨会稍稍松开一些，不复多久又会搂得很紧。
像是生怕失去什么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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