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笺呈桃色,却只字未留,似有熏香。浅而不露,淡而不俗,。
“何人?”洛云卿皱眉。
“世子,是一位小厮递过来的,说他主子是世子旧友,难得世子回京,想邀世子一叙,还望世子莫要推辞。”
“哦?”洛云卿挑眉。
正当再欲问,只见不远处竟有马车缓缓行来。那车在百米外停下,车夫下马,对着这边一礼,随后,默默地等着回答。
“你们且先回吧。我去去就回。”
“世子这……”侍从们很是为难。
“无妨。”洛云卿淡淡冷笑,“既是来请人,必有待客之礼,想是不会失了礼节。”
“我就去会会这位,似曾相识的故友。”
洛云卿缓步走去,随后,踏上马车。小院里,榻上,穆君翎阖眸浅睡。青丝铺了满枕,手垂在一边。萧珩静静地坐着看着枕上的人,不时地轻抚上长发。回来时穆君翎说没胃口,萧珩还是迫着他喝了半碗粥,一路上穆君翎都不怎么和他说话,只是静静地不知在想些什么,萧珩便也没多过问。
之前的淋雨,加上心绪紊乱,穆君翎连日发着低烧。一回来萧珩就把人裹进被子里,不许他再动一分一毫。念翎因为夜里啼哭被抱离了小屋,只有白日里才过来让他抱抱。这是萧珩不敢说的。
萧珩以为榻上人已睡着了,正要离开床畔,忽见枕上人的睫毛微微颤了颤。
“阿翎?”萧珩轻唤。随后睫毛不再颤动,只是微微蜷了蜷指尖。
“阿翎?”萧珩试探着问,睡不着吗。
穆君翎睁开眼,淡淡看了他一眼,随后翻了个身卷上被子,一股脑地往里去,把自己裹得像只蚕蛹。
“阿翎?”萧珩被逗笑,想伸手把他搂过来,穆君翎却越蹭越远,直到紧贴到墙。
“墙上冷,别贴着。”萧珩够不到人,只能在后面担忧。
没法,萧珩上了榻,环住穆君翎,伸手垫在墙与人之间。
“阿翎,你是不是,还生我的气。”
穆君翎不语。
“我那时……”萧珩顿了顿,“我不该那么冲动,不该不听你解释,可是我看到你和他在一起,我……”
穆君翎使劲地拱了他一下。
“阿翎……是我的错,可是,若我真问了你,你可会如实相告,为何一开始不是与我商量,而是与他?”
穆君翎转过头,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阿翎,你知道的,我……我只是……”萧珩一时语塞。
“我只是……很怕。”
“上一世,我辜负你太多,我怕,你从未真心原谅过我,而一切都是我的妄想。你从未信任过我,一切都只不过是做戏。为了穆家,或是为了念儿。而有一天,你终会离开我,带你走的那个人,就是洛云卿。一切都只是黄粱一梦,醒来却无影无踪。”
“阿翎,对不起。”萧珩轻环着他,隔着被子贴上单薄的脊背,阖上眼眸。
穆君翎不再动弹,只是静静地躺着,肩膀有些抖动,可以听见细微的吸鼻子的声音。
“你哭了?”萧珩把人转过来,穆君翎合着眼睛,眼角却有些湿润,鼻子也变得通红。
萧珩不知如何,只能俯**细细吻着身下人的脸庞,吻去他眼角还没落下的几滴泪。
“都是当爹爹的人了,怎么比念儿还能哭,不哭了,不哭了啊。”萧珩语气温和,透着几分心疼。
“阿翎,要赶紧把身子养好了,等念儿大些,我们带他去游山玩水,去我们曾经去过的地方。告诉他,父皇和爹爹在此处定情,玩闹了整整一个晚上,阿翎,你记得那个山洞吗?”
“不正经。”穆君翎睁开眼蹙着眉瞪了他一眼,用力拱开压在身上的重物。
“呵……”萧珩被拱到一边,还想再说些什么,忽然目光落到床头小柜上的一瓶药上。
那药似是未用过,还是完好,紫砂瓶子,塞着红塞。
萧珩打开,稍闻了闻,忽然皱起眉头。
这是活血化瘀的药。
“阿翎,你怎么了? 哪里不舒服,可是哪里受了伤?”
萧珩不理会那人的不屑,硬是把人拉过来按着,把被子掀开,从头到脚好好地检查了一番。
白皙的身体完好无损。
“阿翎……?”
“蠢人。”穆君翎骂了一句,白他一眼,裹好被子自顾自地翻身去睡了。
萧珩拿着瓶子发愣,半晌,忽然想到什么,小心翼翼。
“这是……给我的?”
那人不语。
“阿翎……?”
穆君翎几乎不怎么出门,必是他这几日买来的了。
“阿翎……”萧珩苦笑,伸手将人环抱到怀里。
怀中人已睡得酣熟。
穆君翎身体微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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