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星空拉着阮妈妈的手,拨弄着她的手指。
阮妈妈叹气道:“这几年啊,真是越来越没有过年的气氛了,往年都是你乔阿姨一家跟我们一起过的。可自从景溪那孩子去了美国后,他们也都去了。”
乔景溪的名字就像是一把钥匙,一瞬间便打开了关于记忆的匣子,紧接着,所有的往事像是潮水一般汹涌地朝着她扑了过来。
“妈,对不起,是女儿没用。妈,要不你跟我去北京吧?”阮星空提议道。
“妈妈早就说过了,不去,这里有你爸爸,你好好地工作,你能记得妈妈,我就心满意足了。”阮妈妈安慰着阮星空,“还有几天就是许栀那孩子的婚礼了,这孩子,去年相了个亲,一下子便看上那个小伙子了。现在人家两个感情可好了,你呀,你也赶快给我找个女婿,我还要等着抱孙子呢。”
阮星空噘嘴道:“妈,我才二十四岁,才不想那么早结婚。我立过誓,不到二十八岁不结婚。”
“净瞎说,男朋友都没有一个,结什么婚?”阮妈妈毫不客气地拆台。
“哎呀,妈,你好讨厌。”阮星空急忙往阮妈妈怀里钻去,两个人温存在小家庭里,也有着说不尽的幸福。
过完年之后的第六天,阮星空去找了许栀。
那天晚上是婚礼的前一夜,许栀拉着阮星空重新走了一遍十二中和C大,从操场到教学楼、从食堂到图书馆,每一个角落都没有放过。
从前的一幕幕都像电影一样展现在眼前,阮星空看见了在学校里无数个青春飞扬的日子。
她跟许栀坐在C大教学楼前的台阶上,微风轻轻地吹过两个人的脸颊。
许栀叹了口气,忽然怀旧道:“也不知道叶子期这两年在澳大利亚怎么样了,自从他离开后就好像彻底失去了联系,电话打不通,QQ也不回。他联系过你吗?”她看向阮星空。
阮星空一愣,摇了摇头,说:“没有。”
“这些个男人,都这么没良心吗?都要断绝一切联系啊!”许栀愤愤不平道。
阮星空笑了笑,并不在意,说:“让他们去吧,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
许栀觉得烦恼,干脆不想了。她又拍了拍阮星空的后背,问:“你知道顾以芷也去了美国吗?”
“早知道了。”阮星空没有放在心上。
“你还这么淡定啊?”许栀不解地问。
阮星空觉得好笑,这都多久的事情了,她摇了摇头,说:“我早就知道她要去美国,我总不能拦着她吧?”
许栀凑近阮星空,问:“你不怕她抢了乔景溪吗?”
“我跟乔景溪没有什么关系了。”阮星空低下头说。
许栀撇撇嘴,她才不信。
现在的阮星空可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大美人儿,肯定有很多追求者。可是在北京都那么久了,她还没有交男朋友,这只能证明她心里还有乔景溪。
许栀也不打趣阮星空,站起来拍了拍裤子上的灰尘,说:“走吧,今晚可是本姑娘最后一个单身夜,就到酒吧去喝个不醉不归好了。阮星空,我可告诉你啊,你这一走两年的,我可生你气了,你今晚必须陪我喝到醉生梦死。”
“行,陪你喝。”阮星空应了声,也站了起来。
什么事都不过三杯酒下肚吧。
许栀去买了几罐啤酒,两个人坐在学校的跑道上,互相碰杯。
因为很久没见,两个人一不小心就喝高了。
酒过三巡,许栀拉着阮星空的手,开口道:“明天我的婚礼上,你要是看中了哪个就尽管挑走,姐姐给你包办了。”
“得,你这不是强买强卖吧。”阮星空笑道。
“谁爱说说去呗。”许栀表示不屑。
其实,许栀猜阮星空还想着乔景溪,猜得分毫不差。
这两年来,阮星空都没有再找男朋友的意思,一个人的生活虽然偶尔会孤单泛滥,但她还是过得很安逸。
想乔景溪的时候,她就看看美国的新闻,或者翻到乔景溪的手机号码看两眼。
她从来没想过打扰乔景溪的生活。
公司里年长的同事都说要给她介绍对象,但都被阮星空拒绝了,心里还住着一个人,就无法接受另一个人。
她宁愿一个人这么过下去,也不想要两个人将就。
许栀的婚礼在第二天举行,阮星空当了伴娘。
她看得见许栀脸上的幸福,心里也为她高兴。只是她不知道,自己的幸福会在什么时候到来。
参加完许栀的婚礼,阮星空就回到了北京,日子波澜无惊,直到那一天看到电视上传来的消息。
那天,阮星空刚刚去物业吵了一架,因为她家里的电表有问题,用大功率电器的时候总是会跳闸。每次问物业,物业都把维修的时间往后推。
这里的物业老是看不起租户,阮星空想吵架好久了。
吵完架后,阮星空就跑到浴室里去掏排水管,洗澡的时候会掉很多头发,水把头发冲到了排水管里面。
客厅的电视机还在播放着新闻,阮星空一只耳朵听一只耳朵出,直到有一条新闻出现,她才像失神一样从浴室跑了出来。
“据本台记者报道,著名的华裔摄影师钱国然先生于今天凌晨四点二十六分去世于他在美国洛杉矶的住宅里,享年78岁。钱国然摄影师早年著名作品有《北极光》、《沙漠绿洲》、《贝加尔湖畔》等等,是我国伟大的摄影师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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