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交。”何越的声音从沙发后传来,我踮起脚看不见他,便道:“那好吧,我出去扔了。”
我假装一本正经地走出去,刚出房门,就忍不住放肆地大笑起来。
这个何越,看起来一本正经、不食人间烟火,没想到怕起蟑螂来还挺可爱的。
不过,现在知道了他的死穴,我以后的日子就会好过很多了。
扔完蟑螂回去,我信守承诺将里外彻底打扫了一番。因为心情不错,我还亲自做了份晚餐。
何越对我做的菜万般嫌弃,却又一口一口吃得津津有味。
我系着围裙,双手撑在餐桌上,问:“学长,我跟你认识也没几天,但是我对你的看法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我不想听你说话。”何越闷头吃饭,拒绝道。
我不在意,继续说:“刚搬来那天早上,我以为你是个特别冷淡的人,可是现在我觉得你不是真的冷淡,你全是装的。哈哈哈,居然被一只蟑螂吓成那个样子。”
何越忽然丢下筷子,将嘴里还未下咽的饭菜全部吐进了垃圾桶。我连忙捂住嘴,说道:“不好意思。”
何越擦了擦嘴,说:“吃饱了。”然后他坐在沙发上,翻起了男装杂志。
我撇撇嘴,将碗筷收进厨房,打开水龙头洗碗。围裙里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我连忙将湿漉漉的双手在围裙上擦干,掏出手机一看,是乔信禹发来的短信——
木兮,明天万达广场一号门前见,我等你。
我将手机放回兜里,继续洗碗。
过了一会儿,我开口问:“学长,你谈过恋爱吗?”
“跟你没关系吧?”何越一如既往地用不近人情的口吻答道。
我洗着餐盘,说:“我有件事情不明白。”
身后传来书本合上的声音,何越问:“跟男友的关系遇到危机了?”
我心里一惊,转过身看向何越,猛地点头说:“学长,你真聪明。”
“少拍马屁了。”何越打断我的话。
我走到何越面前,靠着餐桌问:“从你们男人的角度来说,你们会因为喝醉酒跟别人……”我双手交叉,委婉地说,“那什么吗?”
何越忽然一笑,像是早就明白我要讲什么一样,他说:“要么是心里有鬼,要么就是想出轨,没有那么多理由。”
我紧咬下唇,心里五味杂陈。
我冲何越笑笑,然后回厨房继续洗碗。
要么心里有鬼,要么想出轨,没有那么多理由。
他说得真干脆利落。
那么干脆利落,却又让人无法反驳。
那天晚上我依旧失眠,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我将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去见乔信禹。
乔信禹早早地就在万达一号门口等我了,手里还拿着一枝花。
“木兮。”他朝我走来,满面春风地将花递给我,“给。”
我有些拘谨,接过来放在背后,问:“出来干吗呀?”
乔信禹宠溺地摸了摸我的脑袋,说:“当然是给你买东西,陪你看电影啦。”
我躲着乔信禹的手,他察觉到了我的回避,转而握着我的手,说:“我们进去吧。”
跟乔信禹在一起,还是做一些以前做的事情——逛逛街、看看电影,有喜欢的东西就买,但是没了以前的心情。以前无论做什么,只要他在身边,一点儿不足为道的事情都能让我开心好半天。
但是现在,就算牵着他的手,我也感觉这个人从头到尾都不属于我。
三个小时后,东西也买了,点心也吃了,游戏也玩了,我还是没有提起很大的兴趣。
乔信禹搓搓手,问:“要不要去看电影?”
“嗯。”我没有反对,一直像个木偶一样被他牵着走。
在电影院里坐着,荧幕上的光芒落在我的脸上,我面无表情地看着男女主角爱得你死我活,最后却不能在一起。
电影播到一半,我兜里的手机振动起来,是个陌生号码打来的。
我立马出去接听:“喂,你好。”
“沈木兮,你在哪里?”何越的声音传来。
“何越?”我握着手机,笑问,“又遇见蟑螂了?”
“沈木兮,你再提蟑螂,我就赶你出去。”
我无视嘴硬的何越,说:“能主动给我打电话,肯定是有事相求,说吧,怎么了?”
“回来,我忘记带钥匙了。”
“夸我善良,我就回去给你送钥匙。”我故意调侃何越,想看他恼羞成怒的样子。
何越却不妥协:“你不回来也没关系,大不了我去我朋友那里住一晚。不过咱们家水电费快没有了,我要是不交的话,你就等着跟黑夜作陪吧。”
“以前怎么没看出你这么不要脸?真是的,我回去就是了。”我愤愤然地挂断电话,一回头,就看见乔信禹站在我身后。
我目光躲闪着,支支吾吾道:“我先回去一下……跟我住一起的室友没带钥匙。”
乔信禹脸上没有表情,他微微点头,说:“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了,我自己坐地铁回去,电影还没散场,你先回去吧。”我拒绝了乔信禹的好意,自顾自地跑离了影院。
那个时候我不知道,电影还没散场,我们就要散场了。
或许从我旅游那日回来,目睹了一场风花雪月之后,我跟他就注定要散场。
年少青春时的喜欢,也不过是单纯的喜欢罢了,可爱情不仅只有喜欢那么简单。
从地铁站出来,我一路小跑回到清水湾。何越正坐在走廊边上玩着手机,见我气喘吁吁,他淡淡地问:“怎么,被狗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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