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两个人认识这么多年，话挑明在一起后相处起来都十分自然。尽管中间有几年的空白期，但完全没有过渡期。非要说起来和之前不同的一点，那就是期间会多出很多似有若无的独特的亲昵。
程恪问完之后，霍深深一脸无辜的看他，“没啊，我可没说。”
说完沉默几秒钟，又一本正经的道：“你怎么样都好看，真的。”
其实她一直都觉得程恪张着那种不能单单用帅字形容的脸。是好看，一看到都会在心里感叹的那种。
不会显得秀气，也不会显得粗犷。
微博上有很多他的照片，剧照、采访截图、杂志图，甚至是机场的生图视频，都完完全全是同样的水平，没有死角的那种。即使是这样，还是有很多见过本人的人说，不敌真人好看。
霍深深也这么觉得。
程恪这种类型的长相和气质，娱乐圈很少再找到第二个。
听完霍深深的话，程恪低笑一声，没讲话，倒是眼角眉梢都染着柔和的笑意。
他把餐具摆好，筷子递给霍深深，“行了，不用你拍马屁。快过来吃饭。”
霍深深不好意思的抿抿唇，暂时没接筷子。而是在他面前站定，稍稍弯下腰，二话不说的双手捧住他的脸。
程恪任由她的动作，只是仰起点点弧度，与她对视。
看见她黑白分明的眼里盛着细碎的亮，毫不避讳的目光落在他的脸上，仿佛又将他仔仔细细的看了个遍，才道：“要不然别剪头发了，你之前那样就挺好的，留起来吧，怎么样，行不行？”
她说的之前的样子，其实也是娱乐圈里年轻男演员里很常见的发型，但她就觉得跟别人不一样，而且和他二十岁左右的时候很像。
两个人之间挨的距离很近，霍深深柔软的掌心和掌心里的温度程恪都十分清晰的感知到。
喉结微动，他空闲的那只手握上她的手腕，将她往自己怀里拉了一点距离。
视线扫到她的下唇，下一秒他十分自然的凑上去亲了一下。
没有犹豫的道：“行。”
他唇畔弯起的弧度毫不掩饰，又悠悠的补充一句，“你想怎么样都行。”
霍深深藏在发丝下的耳尖悄悄升温，收回手，不去理会他最后那句话。
别冤枉她，她就只想让他别剪这么短的头发。
一把拿过自己的筷子，霍深深鼓着腮帮子坐下吃饭。
她不怎么挑食，程恪就更不用说了，但是他们两个人口味还是挺不一样的。她吃辣就打嗝，口味偏清淡和甜，程恪恰恰相反，甜的食物从来不碰。
所以她打电话去秦庄订午饭之前，还好好研究过秦庄的菜单。
吃饭的时候，基本上是一人坐一边。
喝了两口汤，霍深深拿过程恪手边的电视遥控器，“我记得今天有《第三人生》第一期的回放，我还没看过呢。”
这节目怎么说也是她参与制作的第一档节目。
最近事情太多，勉勉强强把预告片看完了，每天在微博上看着各个第一期的相关热搜，今天正好有时间看。
重播已经播了一段内容了，等过广告，响起熟悉的台词。
霍深深问：“你会看自己拍的戏吗？”
“不看。”
“《遥遥可期》你也没看过吗？那部电影可是拿了很多奖啊。”
霍深深说的这部电影，正是那天她在家看的，由程恪特别出演的电影。
刚上映的时候还不叫这个名字，所以导致霍深深上次看的时候一时没想起来。
不过当时在国外上映的场次不多，霍深深有时间就会买票看，坐在电影院后排没什么人的位置，一遍遍的把电影里程恪的模样刻在脑海里。
她觉得，程恪拍的所有戏里，只有这部镜头不算多的电影角色，最能让她看到以前他的影子。
那几年里，她不想去想起他，却又想记住他的样子。
霍深深以前不明白自己这么矛盾是为什么，现在大概知道了。
电视里播到袁宁的画面，霍深深索性转过头看着程恪。
程恪的笑意不达眼底，“一开始没时间，后来就不想看了。”
霍深深在剧组待过的时间也算长，对于他这种心理也觉得见怪不怪了。
突然想到一件事，她摸摸耳朵，“我突然想起来之前这部电影出来的时候，我班上还有同学说以后要请你拍电影呢。”
虽然那个时候程恪在娱乐圈里已经占了一席之地，但毕竟还算是个新人，感觉比较好请。光是霍深深在学校里听说的，就知道有很多导演和剧本变着法子的想找他拍戏。
霍深深又说：“那个同学每次看见一个长得好看的男演员都这么说，他说想请你的时候被其他同学笑了好几天。”
“那你怎么想的？”程恪不紧不慢的问道。
“嗯？”霍深深还没反应过来他指的是什么。
程恪：“你想不想找我拍戏？”
他的瞳色漆黑，在窗边光线的映照下，莫名的透出几分清透的意思，仿佛他说的，就是他心里一直想表达的。
霍深深压下些微的笑，张了张嘴，“我想拍也要有钱请你啊。”
霍深深以前拍过很多东西。
杂志，MV，公益短片，当然重心是放在电影上。
不过说实话，一直以来，她还没想过有朝一日会找程恪来拍自己的戏。
“等你有筹备好的剧本，到时候我可以友情出演，”程恪眼角带笑，“你要是实在觉得过意不去，片酬用别的抵就是了。”
“谢谢啊，真有那么一天我就算付不起你的片酬，也会砸锅卖铁补给你，绝对不克扣你一分一厘。”霍深深笑眯眯的道：“你放心吧。”
程恪被她惹笑，捏了捏她的脸颊，“霍导好公正无私。”
“谢谢夸奖，我立志要做一个好导演。”
电视里传来程恪的声音，霍深深才想起来自己跟他扯这么远去了。
拍开他的手，她揉揉被他捏过的脸颊扭过身子。
余光又注意到自己放在一旁的剃须刀，想起来刚刚摸他的脸，好像有胡茬冒出来了。
霍深深拾起筷子，继续吃饭前搁下一句，“不让你剃头发，等会可以帮你刮胡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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