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致最后还是老老实实在病房外等着。
因为他突然想起来，比起得罪应昭女士，得罪程恪的危险性更大一点。
所以他选择先留在走廊上。
手机消息不停的增加，电话也是一个接一个，都是过来问程恪情况的。
无视掉那些不熟悉的人，他准备在他们几人的群里好好八卦一番。
一点进去发现人数少了一个。
他翻了翻，本来就几个人而已，很容易发现，少的人是祁韵。
秦致咂咂嘴。
虽然不知内情，但他察言观色就知道应该出了什么事情。
于是他也没有多问。
略过上面问情况的话，他动手开始打字——
秦致：报！关于程哥和狐狸的大八卦，一顿饭就能得到，吃不了吃亏吃不了上当！
静了大概一分钟的时间。
盛钰：……
江宴：？
唐星辰：你完了。
仔仔细细看了看唐星辰发的三个字，秦致闭上眼，想把自己变消失。
是他太鲁莽了，竟然忘了程哥和狐狸都！在！群！里！
秦致瞬间像被霜打过的茄子，耷拉着脑袋，去长按他发的那句话，祈求还可以撤回。
只要他速度够快，程哥就发现不了。
又睁大眼睛仔细看了看，已经没有撤回的选项了。
好了他死了。
盛钰私聊他：快快，你偷偷告诉我！
说个锤子！
都不早点提醒他！
想是这样想，但他还是飞快的打字：我这么告诉你吧，就最近，你可以等到程哥请我们吃饭了。
发完，秦致想了想，程哥刚做完手术应该不会拿着手机看，而且狐狸在里面他万一要是心情好说不定顾及不上他了。
那他等会去坦白一点去认个错好了，嘻嘻。
*
霍深深走进病房的时候还有点不安。
虽然哥哥说了程恪没什么大问题，但总归是进了手术室的开了刀。
刚才她去拿药的时候点了唐星辰发的现场图片，还是挺吓人的。
这样想着，她走路的步伐都是尽量能轻就轻。
从墙边歪过脑袋去看病床上的男人，正好和他对上目光。
“你醒着啊？”
霍深深像被做坏事抓到了现场，不好意思的先开口，拎着药走过去。
程恪手臂和额头上有些皮外伤，已经处理过。他本人却像是丝毫不在意，仿佛刚刚劫后余生的人不是他自己。
他“嗯”了一声，视线跟着她一起移动。
霍深深放下药，被盯着，觉得自己有必要开口解释解释，不然可能会被误会。
“刚刚阿姨和秦致在这，我就先去帮你拿药了，不是故意不进来看你的。”霍深深搬过墙边的椅子在他床边坐下，“你怎么样，没有什么别的不舒服的地方吧？”
“有。”
霍深深蹙起眉，稍显急切的问，“哪里不舒服？”
程恪装的挺像那么回事。
抬起手臂把手伸到她面前，垂眸，“我脖子不舒服，你帮我看看我的手是不是哪受伤了。”
“我看看。”
霍深深一点都没怀疑他这个时候还有心情演戏。
双手握住他的手，凑近去查看。
可能是长的好看的人没有哪里是不好看的，程恪的一双手也是娱乐圈公认的“好看的手”代表，网上一搜“程恪的手”直接就能搜出来他无数张不带重复的手的截图。不会显得秀气也不会太粗糙，再加上个子和身形在那里，手掌宽大又有力，看起来是很富有安全感的。
此刻，这一只手十分自然的转动手腕把霍深深的双手握在手里。
说自己脖子不舒服手好像受伤的男人没怎么用劲霍深深都挣不开他的手，而且她还不敢太过分，怕真的不知道碰到他哪里的伤口。
霍深深知道自己被骗了，又气又恼。
手挣不开，只能瞪他，“你好无聊！”
害她白白担心了一遭。
无聊两个字对程恪来说没有任何感觉。
说就说呗，瞪也没关系，反正也不会少块肉。
噙着笑，他未松手，紧紧的握着霍深深的手，“我是说手哪里不太舒服，现在舒服了。”
面上一热，霍深深顾及着这里是病房，咬牙道：“程恪！”
“在呢。”
“你还有心思开玩笑！你……你把手给我放开。”
说到最后，霍深深的声音无端染上一丝哽咽。
虽然只是很细微的变化，程恪还是察觉到了。
笑意收敛一些，他直起身子，下意识的攥了攥她的手，“怎么还哭上了，我这不是没事么？不想让你太担心。”
霍深深耷下眼睫，不说话。
“我妈说她看你脸色不好好像很担心我，所以我想让你放轻松点。”
“……”
“真的，不是故意逗你。”
“……”
解释没用，程恪十分认真的转了话锋，看着她的脸，缓缓的道：“我进医院的时候就想着你在我就能握着你的手，但是你肯定不会同意，所以我刚刚不得不那么说。没骗你。”
霍深深还是没讲话。
程恪又往她身边靠近了些，嗓音低沉又温和，“小狐狸？深深？崽崽？”
“你闭嘴。”
霍深深终于抬起脸说了话。
她哭的是无声无息的，眼眶泛红，眼泪却很多，一颗颗往下掉。
程恪霎时间投降了。
觉得她的眼泪好烫，烫的他心尖都被灼到。
轻叹一声，他转而轻轻捏了捏她的手指，严肃正经的开口：“对不起。”
他嗓音哑了一下，继续道：“不过我刚才说的都是真的。出事的时候我的确在想着你，我答应要去接你的。”
霍深深眨眨眼，带着鼻音，语气不善，“我都快被你吓死了，还接什么接。”
“抱歉。”
“喝了酒都被吓清醒了。”
程恪再次好声好气的道歉，眼里全是她挂着眼泪的脸了，“晚上哭多了明天眼睛会肿的。这样，你换个发泄的方式，骂我也成。”
霍深深都快被他不按常理走的想法给气笑了。
勉强忍住眼泪，语气很凶，奈何因为哭，根本没有丝毫杀伤力。
听起来还有点软，“谁要发泄，我是被你气的，你不说话就行了。”
“不行，”程恪想也没想的拒绝，“我要闭上嘴，还怎么问你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什么事？”
程恪放开她的手，改为给她擦眼泪，动作轻柔，直直的望进她的眼里，“我想问你，既然你的酒醒了，那你能不能做我女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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