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你。”顾南一脸波澜不兴的样子。
见他这样莫思瑶更来气，冷静了两秒钟后还是忍不住吼：“神经病！你等我干什么啊？”
“我看你会不会‘咻’的一声消失。”
“我说过了，没有‘咻’的一声好吗？！”
“那很好。”他大概了习惯了面瘫，但看起来有种很微妙的，身心愉悦的样子。
莫思瑶觉得有点碍眼：“我说，你怎么这么烦啊！”
“那你对我误会很深，我觉得你可以尝试了解我更多一些。”
“做梦吧你。”莫思瑶说归说，但想到昨天她妈跟她说的那些话，顿了顿，突然道，“无论如何，这些年你陪在我妈身边，我得跟你说声谢谢。”
他沉默了下：“当初若不是因为你舍身救了我，这些年本该由你陪在梅姨身边。”
“我说过了，我不后悔。所以把你那什么愧疚心弥补心收起来吧，用不着。”
顾南突然扬唇笑了笑，那笑容若冰山上积雪初融，自地缝里奋力绽放的一朵无名小花，带着清新的春天的味道。
“嗯。”他微微点头。
莫思瑶是真的觉得他表情少得可怜，连笑容也不是那么明显：“以后能笑多笑笑吧。不过，照理说，你不应该转性子转得这么彻底呀。”
“怎么说？”
“我以为你会发展成混世大魔王什么之类的。”
“我努力看看。”他又收敛了笑，还是张波澜不兴的脸。
啧，有代沟！
莫思瑶皱着眉白了他一眼，然后微微歪着头没好气的问：“所以阁下大驾光临，究竟有何贵干？”
“陪你。”
“我不用你陪。”
“那你陪我。”
“凭什么啊？！”
顾南已经转身率先下楼，轻飘飘的转移话题：“梅姨真的很厉害，她刚从美国回来那年，国内有很多东西已经改变了，当年你爸爸在股市里套牢的那些股票，她重新拾起来，从一窍不通到自学成才，这些年凭借自己的直觉，一买一个中，打了个漂亮的翻身仗，最厉害的是，她在二零一五年那次股市灾难性下跌前，全抛了。”
“哇……我妈这么厉害？”一听到她妈的事，莫思瑶已经迈开腿跟了上去。
“嗯，有次我跟她去一户失独家庭里拜访，说是非常抗拒帮助，之前谁去都被赶出来了，梅姨第一次去，在那里跟他们聊了两个多小时。”
“哇，真的假的？”
“我大学创业那年，在账务上有些不懂的事请教她，因为财务制度及税收政策变更，她花了些时间看书，然后帮我全部解决了，现在是我的财务顾问。”
“算你小子识货，我妈厉害吧？”
“厉害。你是不是要去接梅姨？”
“……这与你何干？”莫思瑶挑眉。
“我开车送你。”
“不用。”她坚定拒绝。
“免费司机，随传随到那种，有便宜为什么不占？”
有道理！
“妈，顾南说的你那些年的牛掰史，都是真的啊？”
从崔妈家回来的路上，莫思瑶又靠在罗素梅身上胡侃。
“真的啊。说起来你也得向顾南学习，他大学就出来创业了，自立能力一流，我也不指望你成才，学多少算多少，活得开开心心就好，妈能养活你。”
顾南心里默默将一句“我也能”咽下去。
“这孩子是真的不错啊，这些年都靠着自己努力活着，你能有他一半争气我也就放心了。”
莫思瑶瞥了眼精气神都好了不少的老母亲，决定大方原谅她狂夸别人家孩子这件事。
“你离开那年他还是全班倒数，就下定决心努力了一把，以全市前十的成绩考上了A大附中初中部，你就说说看，当年你有没有这种魄力？”
果然啊，孩子还是别人家的好。莫思瑶心里翻了个白眼。
她是懒得辩驳什么，但是老妈，这么当着别人的面议论人家也不大好吧？最搞笑的是，顾南先生，你要不要插嘴谦虚一句啊？就这么全盘接受真的好吗？耳朵根都不红一下吗？
说起来老是把他当免费司机好像也不太好……
“妈，我也要学开车！”
她妈直接冷哼了一声：“白日做梦，你也不想想你那光辉史。”
“啊啊啊，不要说！”
这件事说起来绝对是耻辱，小学的时候她学着骑自行车那会，愣是让程颐这个还算好脾气的家伙指着她的头骂她是猪，后来好容易学会了，初中的时候，自告奋勇一定要她妈搭自己的单车去菜市场买菜，她妈妥协后，结果她一边尖叫一边载着她妈连人带车掉泥坑里去了，因为担心她害人害己，自行车直接被没收。
黑历史啊！
“两个轮子的和四个轮子怎么可能一样！”
“都一样，你现在的头等大事就是腻歪在我身边。主要是妈妈不相信你，妈妈怕你学了车，变成一种杀伤力武器。”
“妈，你这纯粹是歧视！”
“我相信你。”顾南顶着那张面瘫脸突然插嘴，“将来如果你缺一个三年以上驾龄的副驾驶，有我。”
“闭嘴。”
闲着没事，莫思瑶就继续她的黏妈日常，每天动不动就把“妈妈我爱你”挂在嘴边，有事没事都喊一声“妈”，这天把罗素梅叫烦了，“干吗呢，你这孩子，是不是犯傻。”
莫思瑶就嘿嘿傻笑：“我觉得这两天你气色好多了，越来越漂亮了，过两天就有些单身老先生排队给你送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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