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嚯,这么一大坨,够我多长俩脑袋了。”陈最一边单手呼噜头发一边调侃。
傅川:“那我可就不伺候了。”
陈最笑眯眯地反驳他:“你伺候我什么了,我让你下手了吗?我一只手也身残志坚好吧?挤个洗发水算伺候我了?还是拎两壶水叫伺候我了?那你这也太凑合了。”
想了想,陈最小声哔哔:“而且,我都这样儿了,晚上回宿舍之后,笔记也是我自己抄的吧?”
想了想,陈最又哔哔:“而且,我都这样儿了,我还帮你抄单词呢。”
想了想,陈最再三哔哔:“而且,我都这样儿了,你刚刚去打水,我单手弄了俩三明治,给你留了一个,不信你回屋看看。”
最后陈最总结性哔哔:“所以你说,我都这样儿了,咱俩谁伺候谁啊?我就说你这伺候人也太随意了,要我说,什么叫伺候,那得是——”
傅川默默挽起袖子,抬手就伸进了已经被揉开的泡沫里。
陈最后半句话卡住了。傅川干什么呢,陈最想。
陈最的头发比我的软,傅川想。
一个人鬼主意再多,脑袋也就那么大点儿面积,傅川一上手,陈最那只身残志坚的演技派左手就显得有些多余,有些不尴不尬地在空中悬着:“……我操。”
傅川:“……”
陈最:“川儿哥,这个时间,这个地点,你要是被什么附了体儿了你就拽拽我头发。”
傅川:“……”
陈最:“川儿哥,都是年轻人,容易气盛。但真没必要别人一激你就上钩,血亏啊!”
傅川:“……”
陈最憋了半天,终于说了句人话:“完了。川儿哥真给我洗头了。”
傅川:“聊聊感想。”
陈最伸手擦了一下流进眼里的洗发水:“聊多少字的?”
洗发水确实挤多了,傅川看着他整个被泡沫包围的脑袋,莫名有点想笑。于是他确实笑了笑,只不过陈最看不见:“凝练点儿吧,四个字形容一下。”
陈最想了想,认真地问:“能办卡吗?”
傅川把陈最那颗屁叨叨的脑袋按进水里的一刻,觉得自己似乎隐约大概想明白了薄云天那个问题:跟个傻蘑菇有啥可住的。
有啥可住的呢?
就,欠成这样还舍不得直接打死他的话,说明还是有点可人疼的吧。
傅川心里的小人儿蹲在精神病院门口,打着小花伞,心里有点高兴,又有点失落:
高兴的是陈最问他“能办卡吗”,你说,你说正常来讲,办卡的话是不是就得常来啊?
失落的是陈最其实,铁定,肯定,应该,一准儿,讲道理,大概率……不是个蘑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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