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川：【文雅闹完了吗。】
陈最回了句：【上半场收了，下半场等你过目呢。】
傅川：【得，那我不去了。】
傅川收起手机，看了眼楼下被风吹得稀里哗啦的梧桐树叶，套上帽衫出门。
虽然刚进11月，但现在的秋天越来越短，学生家长恨不得刚关上电扇就呼吁供暖。一出宿舍楼，秋风倒灌，他下意识把帽衫的帽子扣起来，链拉到下巴上，抽紧帽衫的绳子，整个脑袋顿时成了一个被拴在网兜里的柚子，天灵盖儿上还立着一撮毛儿，不甘心地卡在帽子边儿上摇摇晃晃。
傅川是这种人，从来不在乎外谁看他了，谁不看他了。他天生脑子里那个叫“别人”的词儿，就一直灰着，没点亮过。
外院附中是个相对比较特殊的学校，建校几十年，小学部，初中部，高中部都有。每个年级有一半的班学的是德、日、法、西班牙四个小语种,高考参加的也是小语种考试。
小语种班招的都是T市本地学生，从小学开始就不学英语。而高中部会向全国招三个班的学生，挑的都是各地市的学霸，高考的时候，这三个“全国班”的学生参加的就是正常的考试。
傅川这一届，全国班是高一7、8、9三个班。同学都来自全国各地，日常住校。周末为了防止出现安全问题，学校还安排了自习——但对傅川来说，没有老师的课，就直等于放假。
“来啦。”
这家台湾米线的老板是个台湾人，斯文和气，三四十的样子。来T市很多年，以至于口音完全本土化了。店不大，总共也就六张桌子，但收拾的很干净。傅川不去食堂的时候，都在这儿解决温饱。
“嗯。”傅川把脑袋从帽子里钻出来，熟门熟路地在消毒柜里拿了个杯子，“今儿没什么人啊。”
老板穿着藏蓝色的围裙，上面画着一碗米线，撩开帘子走出来，给他倒了杯大麦茶，“风大，都猫在家里了。你一个人？”
傅川随手扒了扒头发：“啊。”
“知道了。一份鱼丸米线，”老板笑了，在深蓝的围裙上擦了擦手，“双份鱼丸。”
老板说完，转身回到后面备餐。傅川打开手机，把铃声打开。一瞬间，手机不灵不灵响了起来。
“你这饭点儿也够忙的啊。”老板在里面笑。
傅川看了一眼微信和QQ群右上角的“99+”，随手把信息点掉，“都是群消息。”
傅川手指一动，所有群消息全删了。以前陈最说过他，你这么删，万一错过什么关键信息怎么办？
傅川完全不当回事儿。他有理有据：您要真着急找我，就单跟我一个人说，一切搁在群里的，都不是非我不可的，那我删了怎么了？
陈最问他：万一发布什么考试信息呢。
傅川反问：211985缺了我，还能变成210984了？
当时陈最就明白了一个道理：就这种**他要成心跟你犯浑，你是无话可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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