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涯和柳慕杨是竹马竹马的关系,初次见面是幼儿园的入园仪式上。全班都是妈妈牵着宝宝,只有江涯一个是被爸爸领着入园的,免不了引来议论。柳慕杨的妈妈善良热心,不仅上前帮他缓解尴尬,还让柳慕杨去牵起江涯的小手。
“你好呀,我叫柳慕杨,你叫什么?”
江涯操着一口小奶音,低着头咕哝道:“江涯。”
“你的名字好!两个字,我的名字特别难难,难写……”话还没说利索,眼泪先吧嗒吧嗒掉下来了,“我爸还总逼着我写我名字。”
江涯的爸爸好奇:“四岁的孩子,学写字会不会太早?”
柳慕杨的妈妈微微垂眸,摸摸柳慕杨的头顶,柔声道:“因为我姓杨,孩子他爸就……”
小时候,江涯很同情柳慕杨,这个从小吃“狗粮”长大的孩子。
时间过得很快,两人一起走过了小学的无知,初中的懵懂。直到面临初升高的时候,江涯才第一次意识到他们可能会分开。
柳慕杨平时看着吊儿郎当的没正经,学习却异常的好。
每当江涯熬着热气在仲夏的夜晚啃书时,总能看到柳慕杨举着篮球叼着冰棒,得意洋洋的从他窗前经过,留给他一个欠踹的背影。
“江涯,你想考哪个学校?”
“以我的成绩,可能第五中学吧。你呢?会去一中吗?”
“不知道,得看你去哪。”
初中毕业典礼那天,柳慕杨在江涯的校服上写下两行小字——
地理老师说,太阳距离我们有149597870.7公里,但它的光,你却可以轻易的感受到。
而我就站在你身边,我的喜欢,你要什么时候才能发现。
……
江涯仍然在盯着练舞录像,思绪却已飘出很远,远至他们的初识。
耳机里悠悠放着《长恨歌》的曲调,听到那一句“天长地久有时尽”,江涯的眼神黯了下去。
一直以来的两人同行,因为柳慕杨的退学突然变成了江涯一人独行,他怎么能不去想柳慕杨到底发生了什么?
但柳慕杨对他的态度似乎又没有变化,热情相拥、激烈亲吻不留余地的表现出自己有多么迫切的想要拥有他。
而这种热切的渴求,愈是浓烈愈是让江涯觉得患得患失,好像走在钢丝绳上的杂技演员,每一步都是煎熬。
走过去,就是鲜花掌声;掉下去,只有粉身碎骨。
而他和柳慕杨到底能走到哪一步,又能迎来怎样的结局呢?
叩叩叩——
江涯寻找声源,是江岸正在敲击教室后门的玻璃。
“老师没在,你从前门进来吧。”
江岸摇摇头,他被岑飞摔的整个人快散架了。尤是后背,落地时不觉得疼,这会好像刚表演完后背碎大石似的,疼的直不起腰。
校草的面子可不能丢,尤其是在老哥班里。
江涯无法,起身打开教室的后门,放他进来。
在他的注视下,江岸颀长的两条腿迈着极为秀气的小碎步蹭到椅子前,又用手掌撑住桌子借力,才慢慢坐下,动作小心谨慎像个孕妇。
“怎么了?”江涯问。
“也就只有老哥还会关心我了!李文秉那个混蛋,笑的都快背过气去了。”说的动气,牵扯到后背的伤,江岸咬着牙直抽气,“嘶……唉,不怪人家,怪我自己嘴欠,活该被揍。”
就算现在天上突然下刀子,江涯都不可能更惊讶了:“弟,你嘴欠可不是一天两天了。但坦率承认,可是第一次。”
他边说,边从书包里拿出个白色的便携式药盒,药盒四四方方的被隔成两列。
左边一列放的是止痛药。江涯从6岁开始学舞,受过的伤不计其数。吃止痛药就像是吃家常便饭一样频繁。
右边那列是柳慕杨放的糖块,他命令江涯吃一颗药,必须同时吃掉一颗糖。江涯本身不爱吃甜,而且为了保持身形,也必须控制糖分的摄入。这样规定之后,缓解疼痛的方式从吃药逐渐变成了按摩和热敷。
江涯盯了药盒一会儿,取出一颗白色的药片递给江岸,“止痛药。”
江岸接过药片直接扔进嘴里,苦涩的味道瞬间在舌尖上炸裂开,“靠,好苦。”
“给你糖。”江涯又递给江岸一颗糖块,看着他因为苦而扭曲的脸,不禁问道,“到底是谁这么厉害,收服了你这泼猴。”
“我们班音乐老师。”
江涯不解。
江岸吃了糖,把糖纸搓成一个小团,正不知道往哪扔,看到前排男生梗着脖子贴在椅背上,明显在偷听他们说话。
手指一弹,糖纸团直接砸在前排男生的后脑勺上。男生回头,对上江岸故作凶狠的眼神,又灰溜溜的把头转回去。
“不好意思。”江涯轻拍前排男生的肩,诚恳道歉。
简单四个字,听得前排男生耳朵尖都红透了,急切摇摇头,“没,没,没事。”
诶!?这个混蛋,竟敢觊觎我哥的美色!
江岸心有不爽,眼睛扫了一遍桌面,想找个顺手的东西削人。一眼看到江涯笔袋里躺着的黑色发夹,削人什么的都忘了,直接不问自取了两个发夹放在校服上衣胸口位置的口袋里。
放好后,还心满意足的拍了拍口袋,幻想着帮小猫咪戴发夹的场景。
看到全部过程的学委走过来,笑着冲江涯说:“你弟就是个熊孩子本熊啊。”
江涯认同的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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