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我是私下江南的。”
沈黎:“………”
她话音陡然定住了,因为看见了葛中淮的脸色已经由白转了黑,又由黑转了绿。
那神色仿佛在说:“沈黎,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痛不痛的不知道。
尴尬是真的有。
沈黎倒抽了一口凉气,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一摆手,推开了身上的姑娘,还没,等军千雪反应过来,就一把拉住她的胳膊进了山洞。
她长身玉立地站定,身上金甲云纹如火,眉目如云。左手金刀如血,腰间玄银剑如冰!
这是沈黎第二次带她爹的剑出来,从那次过后,这是军千雪第二次看到……
这一年,军千雪虽然没有亲眼见过沈黎,但却跟李瀚和军机处的老臣也是听了不上闲话,文老将军研究过沈裴打的每一场仗,研究过沈黎从一个孩子到如今上将筹边走过的每一条血路,身上的每一条伤痕,老将军心疼,也没办法阻止。
从开朝封王到如今,金甲也没过过几十年的平静日子,甚至她的豆蔻年华,她的二八岁月,也都是从沙子中趟过来的,军千雪现在来到沈黎的身边,她也觉得是迟了一些,自己弱小的时候不好出现,现在出现了又不敢开口,那些陈年累月积攒的心思都堵在嗓子付诸胸口。
眼前人是心上人,爱之切却不忍过分用情。
“你……”
二人同时开口,却都笑了,沈黎抬起头平仰了一下才发现,这个当年的红衣小孩是真的长大了,现在眉清目秀的,一天一个样,让人看着心中喜爱。这远比整天和葛中淮混在一起,心中更痛快了。
军千雪手伸到一半又缩回去,开口便说:“金甲府一切安好,苗姑娘处理边部锁事也正要回都,我见如此才来的。”
二人互相错下眼,各有所思。
先前沈黎的确略带迟疑,更不知道那一扫而过的,是错的多少眼,多少错综复杂的少年心思,她太执拗了,根本从来没有仔仔细细看清过自己,到底是有了怎样的心情。
甚至是对于长恨。那不知是对是错的小毒物,就这么一收就是四五年的岁月。
并且时至今日,沈黎还是本能地在长恨面前装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只为了安抚自己那课“岌岌可危”的心。
长恨虽然没有异议,而且非常珍惜地享受着有个“亲人”的半点关怀。
可如今在金甲,谁都知道这不过是一个被从土匪堆里捡回来的破孩子,没武功,没教养,更没有军人的风度和磨砺。
四大匪首之一,就是晕过去的那个还不知山头已经被破,刚刚迷迷糊糊的转醒就看到面前蹲着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年,正用一种无比戏谑的表情居高临下的看着自己,他再转头看看周围的血迹和死尸,哎呀妈呀,匪首眼睛一闭又晕了过去。
长恨站起来,对着高坡上吹了一声口哨,然后不久,祝三就带着几个人下来了,跟在后面的壮硕大汉长恨认识,这不就是当初绑着自己的那个人吗?
苍山寨的二当家,如今的金甲前队的队长。
长恨一笑,道:“三哥,活着的人都清点好了吗?可还有落下的?”
祝三扣扣鼻孔:“没了,我出马,怎么能有一个逃出去的,刚都被我押进老虎洞了,绑成一团,动也动不了。”
等等,洞里?
长恨一回头,那不是………
沉默一会,沈黎蓦地上前半个身子,用手顶住军千雪的肩膀,道:“你先歇会儿吧!山高水远的,你过来很累吧?”
军千雪的心快要从胸口搏击而出了,差一点就把嘴边的话说出来。
“不……不累。”
被俘获的山匪从头到尾,眼神里带出了一点平时没有的疑问:“这是怎么回事?莫不是我们都下地狱了,这个小将军又想干什么?”
沈黎面色转阴,开口轻问:“我就一个问题,你们还打算看多久?”
“贵宝地山清水秀,人也是妙的很,土匪打土匪都打不过,你们是怎么勾搭上古刹的?还请诸位识时务一点,都自己交待了吧。”
被五花大绑的众山匪被丢在一个阴暗的角落里,正纳闷怎么就被发现了,却一下子被这两句话炸的外焦里嫩,瞬间惊呆了。
一小个土匪颤颤巍巍的道:“交待什么……将军我们真没做什么坏事啊。”
就在这时,沈黎听见耳畔一声鸟鸣,她一惊,这和昨夜在山涧中听到的声音是同样的!她一个闪身跳过去,一刀就劈中了石壁,几块碎石头落下去噼里啪啦。
这是,来信了?
那些还活着的山匪一时没能回过神,一半的身子都麻了,几个当头的被扣在了石壁左边,愣了。
沈黎面无表情地从手腕上扣下破炼,然后军千雪就惊呆了。
她毫不犹豫地打开了破炼的秘锁,用力一拧,然后一滴血落到了地上,与此同时一根头发丝一般的钢丝从手腕上射出来卡进了一侧的石头缝中,绑的很紧!
“我是非得给你们点颜色看看是吧?”
破炼,沈家时代防身器,打从沈裴把它给了沈黎,这姑娘就从没用过,这次,怕也只是想试试这东西的厉害!
因为,只有金甲王才有权利启用破炼。
军千雪鼻子一酸,这是……同意了吗?
沈黎平时只管杀人带军,也不怎么研究这些机械,她眯了眯眼,手腕一带,狠狠地加了一回力,差点直接把一个土匪的人头带下来,即使如此,也是破皮见血,破炼见了人肉,钢丝便抖个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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