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砍断的军旗发出一声撕裂般的呜咽,砰的一声倒地不起,像个被丢弃的孩子,躺在地上就差哇哇大哭了,阿良人绳索套墙,飞天一般的上了塔台,乱箭四射,不少金甲军都中了箭,瞬间倒地不起,“有毒!”
一片连一片的火光,发出了不少噼里啪啦的声响,炸裂一般的声音在沙地上激起,沈裴头更疼了,心脏也跳个不停,伤还未愈,就遇到这么个情况,沈裴咬牙切齿的想“是哪个王八羔子透露了军情?”
这时候还有什么指挥的可能性,所有人都乱成一团,即使金甲军训练有素,可这么个情况一来,谁都会自乱阵脚,白子冠脸色一变,片刻后冲刘振海做手势道:“快,塔台要守不住了。”
黑夜 混乱之下,根本无法判断,这些阿良的疯子到底要从哪里开始咬!
城门开后,人群四闪,头晕眼花刚喝了药的沈将军有点分不清人了。
沈裴扣住了手中长剑,不由得屏住了呼吸,突然,他微微侧了一下头,干裂的嘴角露出一个不明觉厉的微笑,只身冲下,一剑穿过冲上来的红胡子的喉咙,他透过一片红色,笃定地对白子冠道:“让人通知边部大营,开始敌后攻击!”
白子冠一呆。
什么???
一兵甲匍匐在地上 ,叫 “白将军,城门快守不住了。”
铁炮楼被炸开了!
白子冠闪身 “滚开!”
一支灵语箭从星河般的夜空划过,去向了大营的方向。
沈裴:“开弓的是谁?”
瘸子张眼圈微红,道,“是我徒弟……”
“好!”沈裴迷眼间,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口袋,取出了一片参,丢进口中嚼碎了咽下去。苦涩让他清醒了许多……
就在这时,他听见木严儿用蹩脚的汉话道:“沈将军,好身手!”
话没出口,来人已经在一片呼喊声中,举起了刀。
沈裴恨本没看到,这人从哪冒出来的。
可是怕是来送死的,沈裴一手按着木严尔的肩膀,躲过一刀,两人过了十几招之后,沈裴一个扫堂腿把人掀翻,猛的将他的头颅按在沙地中,挣扎之中,忽然一只黑漆漆的东西伸出了手放在两人面前,沈裴心下一惊,“是流弹!”
那东西还冒着滋滋的火光,像一柄正在倒计时的铜钟,木严尔伸手挡住沈裴想要退后的步伐,牢牢地抱住了他的腰,狰狞的脸上无比的邪恶,方才刻意做出的严肃和恨意散了个干净,剩下的只有轻松自在,和将要解脱的半丝清明……
这是要同归于尽嘛?
沈裴根本不害怕,但没有必要的是,和一个阿良的王子死在这里实在太没有价值,而且……沈黎还在等着自己!
不行!
沈裴一强劲的手刀打在木严尔的背上,震的他吐了一口鲜血,溅在自己雪白的胸口上。
沈裴只着单衣,内里却是□□,这突然的一口温热鲜血,让胸口的肌肉也粘腻了几分。
沈裴道: “作死!”
白子冠刚刚砍杀掉数十人,一回头差点把心吐出来,他惊慌失措的跑过去,奋起一脚把木严尔踢出数十米远。
人倒在墙根底下挣扎了一会,倒下去不动了。
漆黑的流弹在地上发了一刻火光,就突然灭了,升起了一缕青烟……
“沈裴快跑!”白子冠搂着这人的肩膀,刚刚跑出两步,“轰隆隆”,炸了……
怎么办?
怎么回事!
白光四起处,鲜血喷涌,像一道泉水一般,在本来就不光洁的沙地上砸出了一个深不见底的坑。
白子冠:“……”
炸裂的声音让沈裴的头脑更乱了,耳朵“嗡嗡”的作响,他半迷离间看见白子冠的臭脸,正在哭喊!
叫什么?
哭什么?
怎么了?
沈裴一张手,却无力抬起,身后的疼痛算不得什么,他只觉得下身没了知觉,一股热流从胸口自上而下的冒出来,映出来的是满目鲜红……
刘振海脚下一个没站稳,长剑就发出“呛啷”一声尖叫,他整个人往前扑去,口一张一合“将军!”
什么都听不见了……
什么都看不见了……
沈裴小声嚷嚷:“月临……”他一只手软软地从白子冠身上垂下去,气如游丝的道:“伤口好疼……沈黎……”
一片黑暗。
一片死寂……
边部大营。
烛火摇曳中,沈裴突然一动,熬药的白子冠第一个反应过来,立刻扑了过去:“将军!将军!将军你感觉如何了……”
沈裴:“沈黎……”
白子冠抹把眼泪:“我马上叫她回来。”
沈裴一身炸伤和刀伤,他挣扎着凑近了,冲白子冠道:“快发报,别让她回来,让她离边部越远越好……”
白子冠鼻涕一把泪一把的愣住了,沈黎远在漠北而且已经统帅全军,漠北形势一片大好。
姑娘若是此刻赶回来,可以稳定人心。对边部来说只有益处,可沈裴为何?
“你为何……”
沈裴左胳膊肘挡过递上来的药碗,依旧是虚弱的躺倒,“漠北还不能无主,她身处敌侧,都自顾不暇了,此刻让他回来,岂不是相当于把漠北拱手送人?”
白子冠站起来沉默一会,突然转过身背上手向左右使了个眼神,那些服侍的小兵立刻心领神会,行了军礼之后便纷纷退出了营帐。
白子冠眉头紧蹙,“你别告诉我,你还打算上阵?你不让沈黎回来,真的只是为了让他镇守漠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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