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臻心尖抖了一抖。
“我想靠近，想找你，想告诉你一切，也想问问你……在阿斯加德的时候，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
陈臻被这话砸得头脑发热，他怔然地看着沈明光悲戚的双眼，喃喃道：“你……”
“但我不敢，我不知道我能用什么留住你……毕竟你在阿斯加德就拒绝过我，你甚至没有回头。”沈明光抬头看着陈臻，“你看看，你现在想起了一切，你看上去……好像还是想要离开我。”
陈臻紧紧地捏着拳头。他静了下，才疲惫地摇头：“我只是觉得我们都需要时间冷静一下……我不是要离开你，我只是需要时间。”
“我已经冷静了千万年了，够久了。”沈明光叹了口气，凑过去吻住了陈臻脖子上的青色烙印，“我觉得你爱我……你看，我烙印了你……等了你千万年，你还想走吗？”
陈臻被他亲得手脚发软，奇怪的是被沈明光的味道和身体拥抱住的瞬间，他整个人就不由自主地平静了下来，焦躁感慢慢地退却了，随之而来的是麻酥酥的愉悦感。
也是。他们在一起，才是真正完整的。
“我现在不想面对你……”陈臻声音带上了些哭腔，他无端觉得沈明光现在的状态有些奇怪，让他有很不好的预感，“你先让我回去……或者去别的地方……”
沈明光答得很快，语气也十分坚决，“不可能。”
陈臻闭了闭眼：“我讨厌被强迫，你知道的。”
沈明光恍若未闻，自顾自地问了一句：“殿下，你爱我吗？”
陈臻死死地掐着自己的掌心，“我不想现在跟你讨论这件事，我们还有很多问题，还有很多事情都……”
“殿下。”沈明光打断了陈臻，又声音平稳地问了一次，“你爱我吗？”
陈臻被问懵了。
他不知道自己是害怕，还是难为情……之前能够对沈明光脱口而出的三个字，他居然不知道该如何对面前的这个芬里尔开口。
虽然陈臻知道自己的每一个眼神动作都在告诉沈明光——我爱你。但现在……他是维达尔。他下意识地觉得，维达尔不该这样轻易地说出‘爱’这个字，爱是多郑重的一个字眼，怎么能如此轻率？
可沈明光要的是说出口的，清晰的，确定的认可。
第一次第二次都是询问的语气，沈明光第三次开口的语气，更像是在陈述。
他说：“殿下，你爱我吗。”
这是沈明光第三次问他。
陈臻茫然地抬起头，去看沈明光黑得发亮的双眼。
在那个凝视彼此的目光里，陈臻看到了自己，看到许许多多满溢的想念，许许多多的挣扎和释然。那些情绪太满了，满得他想失声痛哭。
世界在这一刻似乎只剩下了他们两个，只剩下了他们眼中的彼此，还有那些根本藏不住的……真切的悸动。
陈臻听到自己认命地道：“对……我爱你。”
两世命运都是你，都只与你纠缠，眼里都是你，全都是你。
生死是你，沉默是你，欢喜是你，热烈是你，欢愉是你，全是你。
无论是芬里尔还是沈明光，无论过去多久……始终不会变。
陈臻终于忍不住低下头，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沈明光笑了下。他的目光和神色都是了然的，仿佛早就知道这个答案，“既然你爱我，就不要刚刚醒来就说你要走，好吗？”
陈臻一边流眼泪一边推开他，但怎么都推不开那个拥抱，也避不开那些错落的吻，他带着哭腔道：“你先听我说……”
“我很混乱，我根本分不清我是谁……在我心里，陈臻和维达尔是两个人，他们现在一起活在我的身体里……前世的维达尔伤害过你，还杀了你，我恨他杀你，也羡慕他能被你那样爱着……而这一世的陈臻疯狂地追逐着你，和过去那个维达尔根本不一样。沈明光，我现在根本分不清我是谁，而你爱的又是谁……”
“但在我心中，维达尔是你，陈臻也是你，没有谁比我更明白这一点了。你们都心软，踌躇，悲悯……这一世见到你的第一眼，我就知道无论过去过久你都不会变。”沈明光看上去很冷静，“你变成什么样子都无所谓，我都接着你。”
“陈臻会飞蛾扑火地追逐你，但是维达尔不会。”陈臻喃喃道，“……你其实很享受我之前追着你跑的感觉是吗？是不是觉得报复了维达尔？”
沈明光顿了一下，才轻声答，“没有谁会拒绝自己喜欢的人追逐自己，我的确很高兴，也很享受，但绝不是……在报复。”
“来，我帮你捋捋。”陈臻自嘲地笑了下，“你就是喜欢看我顶着这张脸死皮赖脸地追求你对吧？开心吗？”
沈明光叹了口气，“爱你是真的。”
陈臻只觉得这一切荒唐，“我觉得我们先彼此冷静一段时间比较好，你让我想想这一切吧。”
“不可能了，我不会让你走了。”沈明光不知道在感慨什么，他叹了口气，“反正我总是搞砸一切，以前是，现在也是……那还不如就做个彻头彻尾的疯子，你爱我也好恨我也好，我就把你关在我身边，反正我至少还能拥有你。”
陈臻被他的语气惊得不知如何回答，更令他觉得恐慌的是他下一秒就发现沈明光和自己的身体都开始变得有些不对劲……他的腰被硬邦邦地戳着，身上被沈明光碰到的地方也软绵绵的……
陈臻甚至没有力气去挣扎了，因为他已经被空气里越来越浓的森林气息熏得手脚发软。他现在唯一渴望的就是……身后这个人能碰碰他，抚摸，亲吻都可以，只要触碰。
沈明光取下手腕上的发圈，帮他扎了扎那一头银白的长发。只是扎个头发，手指穿梭间已经让陈臻痒得浑身发颤。
他扎好了头发，又低头亲了亲陈臻脖子上那个已经变满的圆月烙印。
沈明光一边帮陈臻褪下他身上的睡袍，一边道：“无论你接不接受，你都是我的爱人。如果你不接受我，我就把你关起来，绑起来，锁起来，让你哪里都去不了，只能看到我一个人。”
陈臻：“你……你说什么？我怎么……你……”
沈明光已经脱下了陈臻身上的最后一件衣服，他伸手覆了上去，语气缱绻：
“殿下，对不起，这是我成年后的第一次**。它来得很快，和在阿斯加德那次一样……但这一次，我希望能跟你一起度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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