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很好吃，但人却很尴尬，很尴尬很尴尬。
金元青几乎没怎么说话，一直在安安静静地吃法，静得十分可怕。
这期间就只有李添在不断替试图活跃话题，余墨阳负责当他的捧哏，一直在旁边随声附和。
金元青似乎也察觉到了情绪不对，主动说道：“抱歉了，我最近特别不能控制情绪。”
“没事没事，”余墨阳赶紧说道，“没什么的。”
其实他现在看到金元青，脑海里就会自动回放刚才那些煽情的水声和喘息，余墨阳最后只能不停地干笑着引开话题。
一顿饭吃得他坐立不安，好在三人很快地就结束了饭局，开始准备离开。
金元青拿起风衣，犹豫了很久，终于在踏出饭店和他们分开时说道：“墨阳，你下次上课，问问宗权来不来，我有些东西要给他。”
“好的金老师。”余墨阳答应道，他和李添一起挥手，“金老师再见。”
眼看着金元青双手插兜逐渐远去，余墨阳才耸了耸肩膀，和李添相视一笑。
他拿出手机打车回学校，李添趴在他肩头，将重量都靠了过来。
“这么累吗，添哥？”余墨阳头也不回地问道。
李添在他肩膀上找了个合适的位置放脑袋，“累死了，累成狗了，不想走路。”
“那我背你？”余墨阳笑着说。
李添看了他一眼，“你背不起我的，我背你还差不多。”
“瞧不起谁呢？”余墨阳定好位置，将两个包都背到前面，屈膝半蹲在李添前面，手指勾了勾，“快来试试，我就不信我背不起你。”
李添笑着趴在余墨阳背上，手整个搂住了余墨阳的肩膀，“起得来吗？”
余墨阳双手在背后勾着李添结实的大腿，喉结动了动，说道：“我起了？”
“来吧。”
余墨阳咬紧了牙挺起腰，李添也在后面跟着垫了垫脚，总算是把人背离地了，就是余墨阳的没劲，李添在他背上总是往下滑。
“你抓紧点！”余墨阳叫道。
李添在他背上狂笑，身体前倾靠到了余墨阳背上，笑声从胸腔一起震荡过来，呼吸喷在余墨阳后脑勺带来无端的骚痒。余墨阳手指抓住他的运动裤，用力把人往上颠了颠，李添配合着用脚卡着他的腰，整个人都往余墨阳身上蹭，总算是把人挂在了余墨阳背上。
余墨阳挑衅地笑着：“谁说我背不起来？”
“学霸牛逼！”李添笑着收紧了双手。
然而余墨阳的牛逼只坚持了短短几分钟，几分钟之后他就因为支撑不起李添的重量而不得不慢慢弯下了腰。
李添这时候却突然起了捉弄他的心思，无论余墨阳怎么说都要扒在他身上不肯下来。
“你属章鱼的吗，抓这么紧？”
余墨阳感觉肩膀和锁骨都要被他勒红了。
李添邪笑一声，“你叫啊，你叫破喉咙我也不会下来。”
将车停在路边，刚刚打开车窗的司机向两人投来了诡异的目光。
余墨阳：……
李添笑着捏了他的脸一下，松开手脚从他身上跳了下来，刚落地的瞬间，使用过度的小腿一度有些腿软，差点没摔下去，好在余墨阳拉住了他。
两人互相嘲笑着上了车，李添说：“你不行，你在我老家，连扁担都挑不起，更别说做其他的活了。”
“就你行，就你牛逼是吧！”余墨阳笑着和他还嘴。
“学习上还是要谦虚点，你最行你最行。”
他们刚好遇上了堵车，李添半路在车上睡着了，不知不觉把头靠在了余墨阳这边，余墨阳也有些困意，打开手机刷了刷空间消息，看见王倩茹又在推非天夜翔的文，骂着水千丞笔下的渣攻，一边骂一边发流泪的表情。
红点闪烁着，王倩茹给他发了一条消息。
【王倩茹】学霸不行了我被虐得肝疼，我哭死了！QAQ！求安慰！
【余墨阳】找个甜文看吧。
他说着随意登了个女频网，找了本霸道总裁的亿万小娇妻转给王倩茹。
【余墨阳】看吧。
【王倩茹】你说真的吗？
【余墨阳】调节一下心情，等缓过了继续看虐的。
【王倩茹】大哭.jpg
傍晚挂起了寒风，司机关上车窗，打开了暖气，吹得余墨阳直犯困，但总不能两个人都睡了，也不太安全。他强撑着眼皮摸出耳机点开了音乐，开始重新看白天的照片。
过减速带的时候，车猛地颠簸了几下，李添的头从靠着余墨阳的靠背落到了余墨阳的肩头，再一抖就滚到了余墨阳怀里，刚好被他拿相机手兜着。
余墨阳叹了一声，松开相机，把书包抱好，手搭在书包上，让李添靠着。
他低头去看李添沉静的睡颜。
小说里写的那些沉睡中无比美好的男子，现实里也不过是个张嘴打呼噜的人。
谁睡觉被压了一半脸还会好看？
李添的右脸原本靠着坐垫，被压出了棉布整齐的经纬痕迹，头发乱糟糟的东倒西歪，一点也不精致，更谈不上什么惊艳了时光温柔了岁月。
我可不可以告那些校园文文字诈骗？
余墨阳无声地轻笑，哪有那种穿着白衬衫，侧颜干净如天使，身上还一直飘着干燥好闻的香皂味的男生？
李添明明是一个经常穿球服，在球场上弄得一身尘土和汗水的高中男人，身上带着微微的汗味和充沛的荷尔蒙，四处张扬着他健壮的身体和激昂的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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