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藏浙东文献管窥
袁颖 刘恒武
（宁波大学）
摘要：日本现存的浙东文献不仅数量庞大，而且种类齐全，其中还包含了数目可观的古旧善本。本文介绍了京都大学人文科学研究所、东京大学东洋文化研究所、国立国会图书馆、内阁文库、东洋文库、静嘉堂文库等研究机构和图书设施所藏浙东文献的状况，同时指出，虽然近年来日本中国学研究走入低谷，但由于浙东地处东亚文化交流的十字路口，浙东文献含纳了大量反映古典东亚历史走向的宝贵信息，故而日藏浙东文献仍将受到日本及国际学界的持久关注。
关键词：浙东文献 日本中国学 文化交流
日本汉学传统可以上溯到一千多年前的遣唐使时代，奈良、平安朝廷派往唐朝的遣唐使开启了大量携回中国典籍的先河。从平安、镰仓、室町直至江户时代，历代日本知识界持续不断输入、收藏、整理中国典籍，使得日藏汉籍的数量逐渐积累得十分庞大。浙东宁波是古代中国与日本交往的门户，浙东地区也因之成为前明治时期日本最为关注、最为熟悉的汉土一隅。目前，日本的浙东文献收藏量在海外首屈一指，因此，了解日藏浙东文献对于从事浙东历史文化的研究者而言是相当必要的。本文拟就日本研究机构和图书馆收藏浙东文献的概况、日本学界浙东文献的研究现状以及日本浙东文献的流通交易状况做一介绍，希望借此引起学人对日藏浙东文献的关注。
一、日本研究机构和图书馆所藏浙东文献
日本一流国立大学文献资料设施和知名公私立图书机构是集藏中国图书和汉籍的“富矿区”。就日本高等院校收藏中国典籍的状况而言，京都大学、东京大学、东北大学、大阪大学和九州大学等顶尖国立大学，由于自建校起一直得到强有力的财政支持，故所藏汉籍在质与量两个方面都远远超过其他国、公、私立院校。不过，需要一提的是，日本私立院校的汉籍富藏程度，未必与学校的整体声望成正比。例如，京都佛教财团创设的净土三校——龙谷大学、佛教大学和大谷大学，均有十分深厚的中国学传统，中国学科研团队几十年来都保持着很高的学术水准，故而其汉籍保有数量超过一般的私立院校。相比之下，日本关西地区综合排名位居前列的同志社大学、关西学院大学等具有基督教背景的大学在中国文献的收藏上并无优势。
日本收藏浙东文献最多的学术和藏书机构包括京都大学人文科学研究所、东京大学东洋文化研究所、国立国会图书馆、内阁文库、东洋文库、静嘉堂文库。以下依次对它们收藏浙东文献的状况进行介绍。
1.京都大学人文科学研究所
京都大学人文科学研究所与东京大学东洋文化研究所是日本最顶尖的两所汉学研究机构，而京都大学人文科学研究所依托的京都大学则是日本中国学渊薮，百余年来，内藤湖南、宫崎市定、吉川幸次郎等京都学派优秀学者们的论著深深影响了世人对古典中国的认知。京都大学人文科学研究所的前身是建于1929年的东方文化学院京都研究所。东方文化学院京都研究所于1938年改称东方文化研究所，此阶段的东方文化研究所并不附属于京都大学。1939年，京都大学始设人文科学研究所。1946年，东方文化研究所与旧京大人文科学研究所合并为新的京都大学人文科学研究所，成为京都大学的下设研究机构。
京都大学人文科学研究所（以下简称京大人文研）所藏汉籍主要来自几位中日藏书名家——陶湘、松本文三郎、中江丑吉、村本英秀和内藤湖南，其中，京大人文研购置的天津著名藏书家陶湘所藏明清丛书多达数百种2.6万多册。京大人文研的汉籍，大多收藏在位于京都北白川的分馆书库中，其所藏浙东文献以地志类最为丰富，版本比较古旧的州府志有清人曹秉仁修雍正《宁波府志》（乾隆六年补刊本），清人徐时栋辑《宋元四明六志》（烟屿楼刊光绪五年校印本）及《宋元四明六志校勘记》（9卷，烟屿楼刊光绪五年校印本），清钱维乔、钱大昕等修《鄞县志》（30卷，乾隆五十三年刊本、衙署藏版），清周炳麟修《余姚县志》（27卷，光绪二十五年刊本），清钱开震修《奉化县志》（志14卷、图1卷、补遗1卷、志余1卷，光绪十一年刊本），等等；寺观志有明闻性道撰《天童寺志》（10卷，道光三十年刊本）、清戴明琮纂《明州岳林寺志》（6卷，咸丰七年据康熙二十六年重刊本）；地方水利志有清周道遵撰《甬上水利志》（6卷，道光二十八年序活字印本）。
人文研还藏有大量的历代浙东学人著述，如：宋黄震《慈溪黄氏日抄分类》（97卷，乾隆三十二年新安汪氏刊本）、《慈溪黄氏日抄分类》（97卷）附《古今纪要》（20卷）（慈溪冯氏耕余楼刊本），宋楼钥《攻媿集》（112卷，附清傅以礼辑《拾遗》1卷，光绪二十五年广雅书局重编校刊本），明钱肃乐《四明先生遗集》（清代姚莹、顾沅辑《乾坤正气集》所收，光绪元年补刊本），清董沛《甬上宋元诗略》（16卷，光绪七年刊），清全祖望《鲒埼亭集》（38卷、外编50卷，附全谢山先生经史问答10卷、年谱1卷，同治十一年杭州万氏刊本）、《汉书地理志稽疑》（6卷，嘉庆九年刊本）、《年华录》（4卷，嘉庆二十年日新堂刊本），清万斯同撰《群书疑辨》（12卷，嘉庆二十一年甬上水氏供石亭刊本），清胡泉《王阳明先生经说弟子记》（4卷，咸丰八年刊本），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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