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杯热水暖暖身子吧。”
之前那个值班警员将一杯热水递给了陆伯。
陆伯一脸懵逼地接了过来,“谢谢。”
低头看着杯中泛起涟漪的水,陆伯感觉到一种不真实感。
自己不是杀人犯吗?
为什么……
“你家的火已经被扑灭了,幸好你报警及时,根据那边的同事说,损失不大。”
值班警员看着窗外飘落着雪花的夜色,转身说道:“你也是,一个人在外面溜达什么,要不是巡逻的同事发现你,这么冷的天气你怕不是要冻死在外面。”
“只是火灾而已,不至于寻死。”
“喵?”
爱丽丝抓着陆伯的裤子,爬到腿上缩成一团卧了下来。
“这是你养的猫吗?”
值班警员蹲下来,试图用手指逗弄爱丽丝,“咪咪~”
“喵呜!”
但爱丽丝却是炸了毛。
陆伯赶紧用手抚弄,好不容易把爱丽丝炸起的毛捋顺了,不好意思道:“抱歉,爱丽丝有些怕生。”
“啊,没事没事。”
值班警员连忙摆手,略点羡慕的语气道:“说实话我也挺想养只猫的,家里就我一个人,下班回去的时候感觉挺孤单的。”
“但是没办法啊。”
值班警员叹了口气,“你也知道我们这行,根本没有什么明确的休息时间。”
“你说群众找你办事,你却说你要去休息,这合适吗?”
“再加上出勤巡逻,每天忙得要死,根本不敢养猫,怕它每天独自在家是不是饿了,寂寞了。”
“你说我都这样了,何必让猫陪着我一样呢。”
陆伯安慰道:“为群众服务嘛。”
“对,为群众服务。”
值班警员下意识挺了挺胸膛,自豪道:“我师父说过,贪生怕死误入此门,升官发财请往他处。”
“倘若我们这群人不能为群众做实事,那我们简直是愧对这身警服,愧对人们对我们的信任。”
“真是谢谢你们。”
陆伯发自内心地敬佩这么一群人。
正是因为有了他们,才有了他平稳生活下去的可能。
不过现在陆伯面对他们,总是感觉有些心虚。
尽管不知道为什么不抓自己,但自己手里那三条人命却是实打实的。
莫名的煎熬感与负罪感正令陆伯坐立难安。
陆伯怎么也想不明白,房子里枯槁男人和他妻子的尸体,街道上持刀老人的尸体,还有电锯上干涸的血迹。
自己居然没被带上手铐关进看守所等待法院审判,反而是坐在这里喝着警员递过来的热水。
简直是离谱他爸给离谱开门,离谱到家了。
突然,一个恐怖的猜测出现在陆伯脑海里。
难道……这些人也受到了未知变化的影响?
陆伯不自觉地抱紧了爱丽丝。
“陈哥,准备换班了。”
一个年轻的警员走了过来。
“这么快就十二点了吗,好的。”
值班警员看了看挂在墙上的表,时针已经指到了12的位置。
他转身对陆伯说道:“你还要在待一会吗?走得时候记得把你的电锯拿走,省得以后再跑一趟。”
陆伯生硬地点了点头。
值班警员活动下身体,拍了拍换班警员的肩膀,摆手道:“那我就先走了,晚上辛苦你了。”
“注意安全。”
而陆伯则待到了凌晨两点,确认没有任何人找自己之后,才如梦初醒般地走出了近卫局。
他手里还拿着那把陪伴自己杀出血路的电锯。
居然真的就这么简单地将其还给了自己,似乎只是当成了普通物品,自己拿走的时候一句话也没有过问。
“喵~”
爱丽丝打了个哈欠。
作为一只奶猫,能陪陆伯坚持那么久没睡已经很不容易了。
“乖,睡吧。”
陆伯挠了挠爱丽丝的头,小家伙趴在怀里睡了过去。
今天的家要比以往温暖些。
撑开那位值班警员临走前友情赠送地伞,陆伯选择走回去,他想看看那里那里发生了什么。
街道上行人零星几个,都是行色匆匆,低着头快速走过,仿佛这个世界被分割成了无数份,每个人都只顾着自己的那一小份。
随着电梯门缓缓打开,陆伯回到了这里,他的家。
陆伯握紧了手中的电锯,警惕着黑暗中的未知。
一眼望去,自己家和邻居家的门都是紧紧关上的,就像之前的厮杀都不存在一般,看起来十分正常。
但是自己家的门明明被枯槁男人用电锯锯开了,此时却是完好无损。
不对劲。
陆伯轻声靠近,掏出钥匙打开门,一股焦炭味扑面而来。
随后,无数玫瑰花瓣从空中洒落。
“嗡!!!”
陆伯眼神冰冷,手中的电锯再次轰鸣!
看来在自己离开之后,这里又发生了什么。
但回应他的,只有森冷的寂静。
陆伯缓步走入。
火灾被扑灭后的焦黑随处可见,断掉的窗帘湿答答地堆放在那里。
原本在陆伯的预想中,这里应该会被烧个一干二净,没想到有太多东西被保留了下来。
好似火灾的范围只有门口这一段呈扇形的范围内,其他房间的门都是关上的,连焦黑的痕迹都没有。
这时陆伯眼光一凝,在那断裂倒塌的木桌上,三朵鲜艳的玫瑰花正静静摆放在那里。
“……玫瑰花?”
陆伯先是用电锯触碰,待玫瑰花被电锯撕扯地乱舞纷飞后,陆伯才停了下来。
只是普通的玫瑰花?
陆伯将爱丽丝放在椅子上,用风衣临时为其搭了一个窝,小心翼翼地盖上,生怕惊醒了这个小家伙。
拿起破烂不堪的玫瑰花瓣,陆伯放在鼻尖轻嗅。
一股淡淡的,夹杂着铁锈味的味道从中飘散而出。
是血的味道?
但上面根本没有血液。
“三朵玫瑰花……难道是代表我今天杀的三个人?”
屋子并没有找到枯槁男人和蜈蚣怪物的尸体,警察绝不可能放过那种东西。
而火灾的波及范围和程度也显然达不到将尸体完全燃尽的地步。
加上玫瑰花上飘散出来的血的味道。
那么不妨大胆猜测,是有人将尸体变成了玫瑰花,将其摆放在这里。
这种想法陆伯一开始是质疑的。
作为一个现实的人,他根本不相信那些虚构出来的超自然能力或者事物。
但是他也只是一个普通人,没有人会大费周章地为自己洗脱罪名。
当排除一切不可能的情况之后,剩下的,不管多么难以置信,那都会是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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