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两个人躺好、手机的光线敛去,帐篷内暗下来,两个人没有说话,彼此能听到双方的喘息声音,手和脚的碰触让彼此都往两侧挪开了少许,保持了一点距离。
“这么早……睡得着吗?”张哲打破了宁静,这是难得亲近的机会,若就这样沉默装睡、实在浪费。
“嗯。”袁小婉轻声答应了一下,似乎谈兴不大。
“老实说……我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和女孩子睡在一起。”
“别想那么多,这不是就剩一顶帐篷吗?”听他这么提起来,袁小婉感觉更是尴尬,这解释是说给他听,也像是说给她自己听。
“我知道,也没有别的意思,就是第一次这么和女孩靠近……小心肝扑嗵、扑嗵的乱跳,那个叫什么……小鹿乱撞!”
听到张哲腼腆的说出这话,袁小婉心里暗道,我就不是吗?难道我时常和男人这样躺在一起?可后面一句‘小心肝’让她啼笑皆非,等听到他说出‘小鹿乱撞’的时候,忍不住‘噗哧’一声笑了起来。
“大哥!您出息点好不?我也是第一次这样和男生这么接近,我都很平静,你还小鹿乱撞呢!”
“纯情少男没见过世面,多多体谅哈!”
“嘁……谁知道呢。说自己纯情少男的,往往是花心浪子。”袁小婉轻笑道。
“我能拍张相纪念一下我的第一次么?”
“嗯?”袁小婉一愣,随即严肃拒绝:“不行!”
“呃……”张哲仔细一想,也确实不妥:“嗯,我是不会拿出去炫耀,但万一不小心让人看到了,还以为我们什么呢,是不能拍。”
袁小婉轻轻打了一个莫辨真假的呵欠,然后懒懒的说:“有点困了,我们早点睡吧!等会儿才有精神看流星雨。”
“嗯。”张哲估计是拍照的提议,让她当成试探、起了防备之心。当年陈冠希的摄影曝光,让无数男女跟风效仿,但也让一些正经女孩有了警惕之心。
……
若是情场老手,对于追求的女孩能一起上山露营、能住一个帐篷,自然明白那已经有感情成分在了,在这特殊的环境里,多说一些浪漫情话,不说一举拿下,亲吻、相拥、牵手之类亲密行为肯定是能半推半就的成功。
而现在的张哲,经验没有、脸皮不厚,不能够更加热情、主动。见人婉拒谈下去了,他也就不再沟通。只是初次和女孩相隔几寸的睡在一个帐篷里,又还是那么早,他如何能睡得着呢?
不能一起营造浪漫,那就自己一个人珍惜吧!张哲闭上眼睛,体验着和女孩睡在一起的感觉。
他们这边安静了下来,外面的声音就显得格外的清晰起来,有远处欢聚的人群热闹,有山风吹拂树枝的声响,更明显的是……同一片草坪不远处三对混帐男女的声音。
他们本来在打牌喝酒,这会儿也嬉嬉闹闹的入帐篷睡觉。但他们的“睡觉”,可就不想张哲、袁小婉这么纯粹的睡觉了。
“这些人真不要脸……”袁小婉终于忍不住了,一边抱怨一边捂住了耳朵,她非常后悔选择了这个地方。
他小声提议:“你有戴上手机的耳机吧?戴上听音乐吧!”
“嗯!”
袁小婉捂住耳朵也没有用,已经说破口了,也就不用装睡了。她拿起放在一边的手机,按亮光线然后从包包里面搜耳机。
张哲也开了手电筒,让她更方便寻找。
一会儿,袁小婉拿出了耳机插好,又想起张哲的手机撞坏了,“你呢?”
“我没带……没关系,别让他们污染了你的耳朵就好。”张哲是真不介意听到……处男听听都很过瘾了。
袁小婉也不是那么好忽悠的,她转身面对张哲侧躺,然后说道:“你也这样躺,一个耳朵压着,另外一起听!”
袁小婉给自己戴上一个耳塞,又拿着另外一个,摸到了张哲的耳朵上,小心的放好。这样的姿势好像深情对望,共用耳机一起听音乐也颇旖旎浪漫。这让她有点脸红,暗暗安慰自己,这是因为那些污浊的声音作怪,别让张哲听了受不了、对自己使坏……
曾梦想仗剑走天涯
看一看世界的繁华
年少的心总有些轻狂
如今你四海为家
曾让你心疼的姑娘
如今已悄然无踪影
爱情总让你渴望又感到烦恼
曾让你遍体鳞伤
……
一边是手机里播放的音乐,一边还是能够听到不远处传来的激烈战况,又和袁小婉近距离面对面,大家都能在暗中隐约看到对方的脸和眼睛,这让张哲更加的心猿意马。他只能努力把注意力在音乐方面,又小声的说话:“这是谁唱的?声音怎么那么矬?好像有点熟……”
“呵……”袁小婉轻笑了一声,她心中感觉非常神奇,和一个男生露营在一个帐篷,大家一个耳朵听着许巍的歌。这也算是非常罕有的体验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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