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遇白毫无反抗的意思,乖顺的被喻绯抱进怀里。
纤长的睫毛颤了两下。
脑海里还在回味白荷说的那两句话。
他恹恹的将半张脸埋进少女的脖颈,然后叹了一口气。
“……疼,真疼。”
“做完笔录咱回家,我给你揉。”
温热的指尖相扣,雨水从指缝中滑进去。
**
做完笔录从警察局出来,可怜的猫猫还觉得不太舒服。
喻绯拦了辆车,先把人塞进去。
他情绪似乎不太对,自上车之后就靠在她的肩上,阖着眼,一只手搭在自己的小腹前,一句话也不说。
她觉得他现在老招人疼了。
于是她伸手摸摸他的脸,又蹭蹭他的额头。
“去医院吧好不好,咱顺带再做一个伤情鉴定?”
“你亲亲我。”
然而话一出口却是答非所问,沈遇白的嗓音哑的不正常,声音放的很轻。
嘟囔似的,像弱兮兮的撒娇。
“嗯?”
喻绯想不明白。
这才几个小时没见。
这家伙怎么忽然就跟变了个人似的。
然而就算是这样,她也还是忍不住遂了他的意,湿润的吻落在对方唇角,小尖牙跟哄着他似的,轻柔的咬了咬。
沈遇白有点呆。
他想象中的亲亲,是亲亲脸就完事儿的那种。
但喻绯明显比较猛,一亲就咬他唇角。
少年兀自茫然,搭在小腹上的那只手瞬间握紧。
“你怎么……”
“这不是你要求的么?”
好家伙,流氓先提要求然后反过来控诉她流氓。
喻绯抬手在他的眉心弹了一下:“干什么露出这幅表情。”
“你也真是有病,疼了不去医院,要我亲你。”
“我亲你你就不疼了?多新鲜,我活了这么多年才发现原来我还有这功能呢。”
猫咪重新闭上眼,身体紧绷:“你说要哄我的。”
“那你还要不要我再哄哄你?”
“……”
他忽然气了吧唧的往另一边靠,脑袋抵在冰冷的玻璃上。车内安静了一会儿,喻绯才听见对方说——
“不要了。”
不要就是要。
做过这么多次任务,喻绯早就彻底摸清凤诩的性子了。
即使每一个位面的他都像是一个独立的人。
但毕竟凤诩只有一个。
一个不染纤尘的清冷神祗,又哪儿有那么多性子能给她造。
“……”
喻绯睨了沈遇白一眼,若有所思的合了合雪白齿尖,没再说话。
**
于是一连几天的安稳沉默。
两周之后,白荷以及她身后的团队,戴着手铐登上了新闻联播。
彼时沈遇白在喻绯的强迫下变成了猫咪,正懒洋洋的趴在她的膝盖上看电视。
毛绒绒的耳尖抖了抖,身上的长毛瞬间炸开。
屏幕滚动,主持人用最简洁的语言公布着他们的罪行。
沈遇白看见了那些获救的受害者——
目光呆滞,表情平静,似乎已经麻木。
系统悄悄在喻绯脑子里念叨:【宿主,咱们让一只猫咪看这个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好?】
喻绯靠着沙发,无比淡定的翻过下一页纸张。
【不让他看看白荷的罪行,不让他看看他原本的结局,他要怎么知道我的好?】
系统:【可他已经很喜欢你了。】
【还不够。】
手上的纸张再翻过一页。
【我心里有数,你当甩手掌柜就行。】
话音落地。
小黑猫跳下了地。
等到他再出现,就已经变成了翩翩少年的优越模样。
“喻绯。”
那么大一只家伙就这么粘乎乎的凑过来,像她平常吸他似的,在她的脖颈间乱嗅。
他的鼻尖凉凉的。
“那天你要是没赶过来,我是不是也会变成电视上的样子?”
“也不一定。”
喻绯把书合上。
“你或许也可以自己逃出来。”
逃出来个屁。
在原剧情里,你对白荷的信任度可比对原主要高多了。
人家轻轻松松就给你整进圈套里了。
要不怎么说沈遇白好骗呢,一个新闻就让他把大招全交了。
少年目光坚定:“我要报答你。”
喻绯一脸慈爱,伸手摸摸对方头顶的猫耳:“你吃我的住我的穿我的,你拿什么报答我?”
这么一想,好像也是哦。
沈遇白忽然愣住。
连带着那对大猫耳朵都耷拉了。
况且——不单单如此,因为他,喻家还损失了一笔上亿的单子。
这些欠的更多了。
他连还都还不清。
还谈什么报答?
可猫咪行为准则里说过,一只好猫就得知恩图报。
“要不我给你支个招吧。”
眼看着沈遇白瞬间就跟萎了似的,抱着老母亲心态,喻绯好笑的拍拍他的脑瓜子,一脸正经的给他出主意。
“以身抵债,你看行不?”
沈遇白:“你也想被抓?”
“……”
踏马的爷直接把你头打爆。
“不过说真的,喻绯,谢谢你。”
少年忽然放开她,撑起身子起来。
一双猫瞳平和的望着她。
他从房间出来的急,身上的衣服都没有完全穿好。墨色衣领半敞,他露出的那一截锁骨线条格外诱人。
“所以如果你想睡我,也不是不可以。”
话音落地,沈遇白不知想到了什么,耳朵慢吞吞的红起来。
眼睫垂下,少年眸色缓慢浮现一抹深沉的紫。
他滚了滚喉结,再开口,声音哑了不少。
“我说我喜欢你,你说我不懂。”
他怎么会不懂。
在喻绯跳下诛仙台的那一刻,他终于明白了什么叫崩溃。
他被天道法则所缚,动情则堕。
那时他却什么都不愿意想了,什么天下大义,什么三界,他都不想了。
他唯一一个念头。
是跳下去。
和她一起,跳下去。
魂飞魄散也好,永不入轮回也罢。
他要和她在一起。
若是她不在了,他就算屠尽仙界也要为她出气。
可他没那么容易死,即使跳下诛仙台也不过是灵魂撕裂成了碎片,他拼了命的抓她魂魄,然后紧紧的攥在掌心。
难怪诛仙台叫诛仙台呢。
少年神祗勉强扯了扯唇角——
疼,真疼。
她一个小姑娘,什么都没做错,凭什么要无辜受这种疼。
他错了,他错了。
他不该动情不承认,还刻意远离了她。
这诛仙台的疼——
本就是他该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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