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知道住院后要接受那么多检查,打死姜晓然她都不会来。
清晨一起床,就是量体温,三十七度五,低烧。然后是照X光。回到病房,接着抽血,护士是新来的,技术还不娴熟,扎了几次,才对准血管,痛得她呲牙咧嘴。
肖杨进来时,见到的就是这幅画面。
他坐在床沿上,用棉花棒压住出血口,笑说,“你怎么长不大似的,还是那么怕痛。”
“你不怕,那你来住院,我回家。”姜晓然翻起白眼。
“我不是没机会吗。行,以后有需要,我多住几天。”肖杨无奈地回答。
他这样说,姜晓然倒不好说什么。
见床头柜上,他拿来的保温杯,“什么东西呀?”
“你喝喝。”他献宝似捧在她面前。
姜晓然尝了口,油腻腻的,“你哪买来的鸡汤?”
“像买的?”肖杨面有得意,“我早上买来的鸡,自己在家炖的,足足两小时。”
“哦,难怪油腻腻的,煮好后,你没有舀去上面一层油。”姜晓然边打击他,边喝了口汤。
“我尝尝。”他对着保温杯灌了大口,“是油,别喝了。”
“不讲卫生,口水都到杯子里了。”话虽如此,她接着喝了几大口。
“行了。”肖杨抢过保温杯,“别吃坏肚子。”
“吃块鸡肉总行吧。”她伸出筷子迅速地夹起一只鸡腿。”
肖杨把保温杯端到她面前,“饿死鬼似的。”
“一大早到现在十点,滴水未进,你试试。”
“中午酒店会送饭,别去食堂买了。”
“那家饭菜挺好吃,就是太贵了。”
肖杨本想说,你老公我付得起。话到嘴边,才醒悟他早已失去说这句话的资格。
“你就把它当成我付给洋洋的生活费,不用白不用。”
“是啊,用了也白用。”
一对一话间,鸡肉吃掉大半。姜晓然看着杯子,“还剩这么多,中午热热再吃。”
“别,我肚子正饿了。”也不客气,他三两下就吃光了。
“你早上没吃?”
“不是来不及嘛,现在吃也一样。”
肖杨洗保温杯的时候,姜晓然还是不敢相信,鸡汤是他煮的。
汤味道还挺鲜美,除了油分多点,算是一道好汤。
喝的时候,她的心是暖暖的。有人关心总是好的。
假若十年前的他,有现在的一半体贴,他们应该还是人人羡慕的夫妻,不会走上分手的道路。
可惜时光不能倒流。
他们终究还是相隔近十年,三千六百五十个日子,犹如一条长河,横亘中间,她停留原地不动,而他已在对岸。
晚饭时,顾天仁捧着一束百合花,来看她。
他把它放在床头柜上。
“顾董,你怎么有时间看我?你的时间可是和金子一样宝贵哦。”姜晓然开他的玩笑。
“今天去超市,不是店里的小妹告诉,我还不知道。你呀,真不会照顾自己。”顾天仁的语气带着责备。
姜晓然拿出纸巾擦擦鼻子,“我想出院,你认识这里的医生吗?”
顾天仁看看四周,皱着眉,“进来了就要把身体治好,不过病房倒是应该换掉。我记得这里有单间,四个人也太挤了。”
说完,就走出了病房。
也太自以为是了吧。她还挺喜欢这,可能小了点,挤了点,可对她来说,刚刚好。
想到他是一片好心,她也不便拒绝。
下午,姜晓然就住进了所谓的单间房。里面除了床,还有沙发,茶几,电视机,小型冰箱,卫生间。
不一会,主任医师和主治刘医师都进来了。
主任亲切地说,“小姜啊,好好的休息,不要急着出院。有什么需求就告诉我们。”
刘医生也是特别和蔼,“你早上检查,发低烧,说明炎症还没有消退,可别麻痹大意。今天的抽血检查也出来了,你有重度的贫血,要好好调养才行呀。还有你的腰椎也不行。年轻人,怎么这么不注意身体呀。”
“贫血要注意什么?”顾天仁问道。
“要好的快,最好就是输血。”
“刘大夫,输血就不必了,我吃点红枣什么的,就可以了。”姜晓然急忙接话。
“你别小看贫血,它会引起感冒,对肠胃也有副作用,还有心脏。”主任严肃地说,“要听医生的话。”
顾天仁点头,准备送他们出门。
“顾董,您止步。”主任说。
顾天仁伸手握住他的手,“王主任,要请你多多费心了。”
二人走后,姜晓然心里郁闷,眼睛放空。
输血,一袋就要几百元。补点大枣,桂圆,红豆不就行了,经济还实惠。
顾天仁好笑看着她,走到她面前,手指弹弹她脑门,“发呆呢?”
姜晓然笑,“你怎么也孩子气?”
“妈妈。”洋洋跑进来。
姜晓然抱住她,狠亲,“你怎么来的?”
洋洋指指后面,“肖叔叔带我来的。”
肖杨手里拎着几罐奶粉,放在茶几。然后走到床头柜前,从花瓶里抽出百合花。
“医院也真是的,病人对花粉过敏都不知。”
“哦,晓然对花粉过敏,你怎么没说啊?”顾天仁望着姜晓然。
“不是很严重。”她笑笑。
“顾先生,你来了。”肖杨这才看见他,“坐啊。”
“我来了一下午,也该走了。”顾天仁看着姜晓然,“你可要听医生的话,好了才能出院,别逞强。”
“我会督促她的,谢谢你来看她。”肖杨微笑。
“我和晓然之间不用说谢,关心她是我分内的事。”顾天仁笑得愉快,“看样子你还得辛苦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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