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
“妈妈,起来吃早点。”洋洋推推她的肩膀。
姜晓然迅速起床,胡乱用手抓了抓头发,冲到客厅,“糟了,早饭还没做,我们去外面吃。”
“妈,肖叔叔买了好多吃的。有面包,果酱,牛奶,稀饭,豆浆,油条。”
姜晓然看见餐桌上东西合璧的早餐,桌旁坐着的男人,面色平和地招呼她:“晓晓,快来。”
她坐在隔他一个位置地方,心不在焉地吃口油条,太平静了,完全不似他的风格。
这是她家,他凭什么像个主人,她反而成了客人。
“肖叔叔,面包很好吃,松松软软的。”洋洋吃完后,舌头舔去指头上的面包屑。
肖杨从口袋掏出一包纸巾,抽出一张,轻轻擦拭她手上的面包屑,“洋洋,不要舔手指,那样很不卫生。”
说完,看着她喝牛奶,眼里满是疼惜。
姜晓然霍然起身回房。她其实是狼狈的。
十年未见,肖杨有了青春娇美的未婚妻,钱景光明的事业,就连相貌都愈发俊朗成熟。
她有什么?她是有视若珍宝的女儿,可女儿从小到大跟她蜗居在五十方的旧屋,上的是最便宜的幼儿园。
近年经济稍好些,她想给女儿好点的生活环境。可存钱的速度,远远赶不上房价上涨的速度。
女儿都八岁了,她的新房还是空中楼阁。
姜晓然苦笑,想这些有的没的,改变不了任何实际,人只能接受现实。
她从衣橱里挑了件新买的黑白格子紧身衬衣,下身是咖啡色直筒裤,然后随手扎个马尾辫。对着镜子看看,也是象模象样的。
坐在肖杨的车上,姜晓然一直神情恍惚。
到了学校门口,洋洋下了车,肖杨问她,“昨晚没睡好,怎么没精神的样子。”
“是啊,天亮才睡着。”她随口回答。
“回去补觉”
“别,我要去节节高。”
肖杨面无表情地踩下油门,车子极速向前。
“你走错了,再这样,我要下车了。”
“别吵,我精神也不好。”
姜晓然见他疲惫的样子,心里的火苗霎时熄灭。
不多久,车子驶入一座高大的公寓楼的停车场。
肖杨拉开后车门,她弯身而出,站在车旁疑惑地看着他。
肖杨一把抓住她的手,走向电梯口。姜晓然踉踉跄跄地跟在身后,使劲想抽出手。
“别闹,只是找个地方休息,用不着紧张。”
电梯在二十三楼停下,姜晓然站在门口,心里满不是滋味,果然今非昔比,住的地方都一梯一户了。
“进来吧。”肖杨从鞋柜拿出一双粉红色的hello kity拖鞋放在她脚边。
她迟疑地脱去皮鞋。
“新的,放心穿。”
她环顾客厅,简洁明了,是他一贯的风格。
“干吗不送我回家?”
“只是这里近些,我懒得开车。”
“有两间卧室。”他推开其中的一间门,“你睡这。”
房间大概有二十平方,墙壁是米色的暗纹壁纸,家具是原木色,窗帘则是淡蓝色。
熟悉的感觉油然而生,似乎以前曾来过。大概因为蓝色是她钟爱的颜色的缘故吧。
她看看身上的长衬衣,想找套睡衣换下。走到衣橱前,又踌躇起来,该不会是他未婚妻穿过的,那她宁愿穿衬衣睡。
衣柜刷地拉开,不锈钢架上稀疏挂着几件女式睡衣。件数不多,可一年四季都有。颜色清爽,有蓝色,紫色,粉红,都是她喜欢的颜色。
她随手拿下一件,上面还挂着吊牌,心里舒口气,幸好没人穿过。
接着,闪过一个念头,难到郭盈从来没来过。
姜晓然是被肚子叫闹声吵醒的。从枕头底下,她掏出手机,已经下午三点。
推开门,客厅里空无一人。墙壁的醒目位置有张便利贴,“公司有事,我先走了。电饭锅里有皮蛋粥。肖杨。”
她把便利贴撕下,刚想仍了,又缩回手,把它折成一颗星星,放进钱夹。
姜晓然端起热气腾腾的粥,心里暖乎乎的。
严格来说,味道很一般。
可对饥饿的她来说,无异于人间美味。
吃完后,她还不敢相信那碗粥是肖杨煮的。
她认识他一十四年,第一次吃到了他亲手做的东西。
就算在爱得水深火热的时候,也没享受过如此高的待遇。成为黄脸婆后,更是连想也不敢想,越想越闹心,索性就绝了此念。
原来,男人的不会,只是不愿而已。
她突然羡慕起郭盈,是怎样的一份感情,才让肖杨愿意下他一向远离的厨房,连她这个前妻也顺便沾了光。
不能再想了,否则她会发疯的。
姜晓然匆匆离开他家,想到时间还早,索性在街上闲逛。
B市近几年发展迅速,人们口袋里都鼓胀胀的。大街上无论少女,还是徐娘,大都打扮的颇具时尚感。
姜晓然见对面走过一位年约五十的妇人,头顶大/波浪,身着紧身弹力衫,脚踩当季最流行的圆头羊皮鞋。
如果从背影看,没准别人还以为她是二八少女。
她低头看看自己脚上五年前的皮鞋,心想,姜晓然,你就虐吧,你就不吃不喝,也省不下一平方米的房子。
女人最怕的不是别人对你不好,而是连你自己都不爱护自己。
她快步走进一家名品鞋店,挑了双白色坡跟牛皮鞋,先在脚下试试,就两字,舒服。再看看标价,八百九十八,又有些踌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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