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干年前,我应当还是一个空有反派理论没有实践的孩子,登上家主之位也没多久。那段期间是我很忙的一段时期了。
我需要遇到八岐大蛇并让他同源氏结下契约,成为被源氏供奉的神明。也需要制造出日后那些背锅之源鬼切妖刀姬等式神。
制造生命是一个永恒的话题。
赋予死物生命是永恒又禁忌的话题。
对于人类。
我不是第一个这么做的人,也不会是最后一个。人类对于生命有着违规了的好奇心,这会促使这个空茫的想法趋于实现。而在这里,只需要神明的一点神力,遥不可及的赋予生命的成就,顷刻可以达成。
神明就是如此难以理解的存在。
即使被遗忘,被驱逐,被消亡,他们也还是做到过人类做不到的事情。所以,诸如此类,皆称为“神迹”。
赋予死物生命,对于阴阳师和神明都是可以做到的事。
我也可以做到。
那些借由人们的幻想从符咒中现身的式神,可以称为被创造的生命。
鬼切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诞生的。
在八岐大蛇意图降临,成为真正的神明的前夕。在源氏成为八岐大蛇的侍奉者,成为他人间的耳目,成为马前卒。在侍奉八岐大蛇的源氏走上了一条邪道后,鬼切诞生了。
八岐大蛇给了我一半的创造生命的权能。
以刀为身,以妖鬼为灵,以咒术为缚。
而在鬼切之前有许多半成品,被丢弃在刀剑的熔炉了,因为无法诞生生命,而成了废铁,只能回炉重造。
所以,鬼切其实相当幸运。
没有因为转化的过程成为废铁,也因为忘记了仇恨,才成了源氏利刃。
倘若他还是满心仇恨,恨不得生啖我肉,我也只能让他灰飞烟灭。
鬼切是源氏走向邪道后,借由神明给予侍奉者的恩惠得以临世的,第一个活着的刀剑付丧神。
“他却愚蠢的相信他可以脱离源氏,并能够将源氏覆灭。”
我拢了一下身上的羽织,在见过手办大蛇后,回到庭院时,才说出来这句话。
他的制造过程注定了他会是一个二五仔,回捅源氏一刀想要杀死我也在意料之中,毕竟天下不会有不可能被人破掉的咒术,他的记忆也不会一直不回来。
我教与他的正直三观,会让他找回记忆的那一瞬间变成恶鬼。
“你应当教他你的观点,而不是让他做正义的一方。”
手办大蛇就对鬼切的教育问题曾经跟我促膝长谈过,他说的很有道理,我教鬼切不正确的三观会让源氏利刃好过一点,但我没同意。
“小孩子需要真善美的熏陶,他要是像我一样,我第一个杀了他。”在鬼切诞生后一直佛系养娃的老父亲我,在这件事情上毫不掩饰自己的看法与感受,“正直到蠢笨的人才会在被恶意欺骗后捅源氏一刀,我还指望他帮我肃清一下家族的蛀虫。”
手办大蛇那时候的嘶嘶声挺吵的,他大概是笑吧。
“我以为你挺喜欢他的,结果只是利用吗?”
“喜欢他和利用他不冲突。”
我的确是这么想的。
在准备攻打大江山的时间里,我还想着将家族里面一些趴伏在源氏身上吸血的蛀虫一并清了。大家族就是爱出这些毫无长进心只想着用权势让自己过得更好的人,不仅短视还在蛀空家族。
我看在同为源氏血脉的份上为他们做了无数蠢事的一生留了一个好听的结局——为源氏荣光死于叛变鬼切之手。
这也是非常贴切的死法。
蛀虫死了的话对家族就是一种拯救。
直到现在,看见叛变了还变成白发恶鬼的鬼切,我还是会在心底由衷的喊他一声“好孩子”,这句话他当之无愧。
攻打大江山的时间为什么会被一些害怕我死在大江山讨伐之战的长老们如愿的一推再推,也是这个原因,将所有蛀虫以合理的理由安排到必定会遭受袭击的源氏府邸还不让人怀疑,是一件比较繁琐的事。
所以我默认推了一段时间。
这其中被清洗掉的肯定有无辜者,不乏那些不知情的受过蛀虫恩惠的人,但无论是无辜还是不知情的受益者,在这场风暴里,活下来只能看疯魔的鬼切肯不肯放过。
至于知情者受益者和那些蛀虫们,侥幸活下来了也会被我安排着死的透透的。
手办大蛇说我不像一个拥有感情的人类,这点我不否认。
“我仅仅只是爱着源氏,爱着庇佑源氏的一切。”
鬼切在他的故事里同样提及了我爱着源氏这一点。他那时为自己有一个热爱家族又正直无私的主人而欢欣雀跃。
狂信徒的话向来是不能算证据的。
那时候他的理念都是我一手塑造的,对源氏的热爱比我少不了几分。能够超越源氏在他心中地位的,只有我。
他是因为我而去热爱着源氏。
一旦他认知中伟光正的我出现了无可掩盖的误差性,他离崩溃也就差那么一点了。
“源氏,不是正义的。”
“你也不是。”
“那我所秉持的正义,是谁的?”
他在教育过程中崩溃过一次,估计是有人不小心或者就是要让他看到源氏是一团黑泥,是混沌恶属性,而不是秩序善,从而去破坏他的认知,让他想起来。
这个事情发生应当是有玩家看不下去操纵的结果,源氏内部没清洗前不是铁板一块,有人昏了头因为美色和钱财做出这样的事并不稀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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