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然是小砂锅煮粥,等米煮开的空儿,乔以棠先把筷子勺子给陆景布上。
“我还以为你又得跟前几天一样半夜才回来。”
“今天周末哎。”陆景说,“再不歇歇得过劳死了。”
这种理所当然的调调才是乔以棠印象中的陆景。
“你不是画家吗?”乔以棠问,“我就只见你画了一次画,也没见你背过画板出门。”
他又看了一眼陆景身上装扮,虽然款式骚了点儿,但依然是上班族标配的衬衫加西裤。
“画家也得西装革履进办公楼上班的吗?”
陆景乐了,嘴上开始跑火车,“画卖不出去,家里揭不开锅就得出去打工了呗,养家糊口不容易啊。”
乔以棠不信他,“可看起来没什么人雇得起你啊。”
陆景:“那你看我像干嘛的嘛?”
乔以棠老实道:“我看你像个随心所欲的霸总,可事实上你又不是真那么随心所欲;你又说是自己个画家,我觉得你这画家一点也没有艺术家的潇洒啊。”他思考了一下,大概是在组织词汇,过了一会儿才接下去道:“我觉得你就像个梦想与现实脱节的人。”
“嗯?”陆景饶有趣味地问,“什么叫梦想与现实脱节。”
“就是那种,你大概是喜欢画画的,但迫于天赋穷拙,只能当个继承家业的霸总。”乔以棠坦然道。
陆景愣了两秒,突然捂着嘴趴到桌上双肩狂抖。
天赋穷拙?
“哈哈哈哈……”
这小孩儿真有意思。
非黑即白,大概就跟他最擅长的数学科一样,由数字和符号组成的逻辑世界,遵循法则与公式,用一个命题推导出唯一对应的结果。
不像老社畜的世界,弯弯绕绕,是非曲直难辨。
他这么一说,自己都不好意思跟他介绍以往辉煌时期的自己——说出来都像吹嘘的,
挺好的。
他突然伸手,揉着乔以棠刺刺的寸头,笑道:“我是霸总中画画最好的一个,也是画家中最霸总的一个。”
粥煮好了上桌,排骨汤底熬开的米花软糯喷香,菜是芥菜,切丝了飘在粥水上,里头又加了少许晒干的小虾米提味,乔以棠这一手总是能最大限度地提起陆景的胃口。
“好像还没什么机会吃你做的大菜。”陆景舀起一勺粥水,吹着气儿说,“都是早点和粥面这些。”
隔壁住了个大厨,每次却都只能吃些清汤小菜,谁都难免意难平。
“明后天周末,你要有空,想吃什么我都给你做。”乔以棠想了想,又问,“有什么特别想吃的吗?”
陆景答道:“好像挺久没吃牛肉了。”
乔以棠:“那给你做牛肉,喜欢哪个地方的口味?鮀式还是川派?还是西北口味?不过我从没在冰箱里看到过牛肉,我还以为你不吃。”
“唔——”陆景咬着勺子,眉头微微皱了起来,“牛肉不能在家里吃。”
乔以棠:“为什么?”
陆景:“香婶不让,说要吃就出去吃。”
说完他一脸无辜地看着乔以棠,问他也没用,反正他不管厨房事,平常真想吃就在外头吃了,也没非要回家煮的执念。
不过说到出去吃饭——
“明天周六你不用上课吧?”陆景问。
“上午要上课,中午就可以回来。”乔以棠说。
“那行。”陆景点点头,“明天中午接你放学,然后我们出去吃饭,吃牛肉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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