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只是猜测，但对此，忒休斯的把握很大。
“传染源是在缃樱大学？”苏璃若有所思。
既然忒休斯敢脱去伪装，敢拉她的手，那么传染途径中可以排除很大一部分，也是最危险、传染速度最快的那部分——人传人。
既然感染的源头应该不是人，那么把她和忒休斯在瓦拉格星球的行踪对比一下——忒休斯去过、经常去，而她没有去的地方——不难得出缃樱问题最大的猜测。
安德鲁听完忒休斯简要的解释，立刻道：“这说不通啊，那个莱布尼茨研究的疫苗不是特别针对小学以上成年以下的未成年吗？他特别在缃樱大学里传播做什么？”
妮娜女士看了安德鲁一眼，
这个时候就能叫对对方的名字了？
不过她没有在这点上纠缠，而是意味不明地说：“临床试验你会嫌人少么？缃樱大学部是尼克·莱布尼茨的大本营。”
都混到第一研究室重要研究员，莱布尼茨想在缃樱大学部搞点儿什么，轻而易举。
安德鲁的表情很难看：“……临床试验？”
妮娜女士好像没发现安德鲁的青脸：“是啊，X疫苗应该是莱布尼茨已经研发得差不多的实验成果。”
没看就算莱布尼茨人被宣布通缉了，没多久第一研究室也把X疫苗当成熟、可靠的药剂，列入推广、宣传中了么。
“只不过直接试验的可能被我们掐死了，”妮娜女士语气一转，说到他们多方努力下拦截X疫苗免费接种的事，“不过剩下的间接接触，需要好好排查。”
“别灰心，孩子们，你们做得很不错了。”
直到苏璃陪忒休斯出来找撒弥尔的时候，苏璃都在想妮娜女士最后那句难得的纯然的温柔安慰。
“有什么想吃的吗？”忒休斯看了眼终端，抬头问苏璃。
苏璃：“？”
忒休斯：“我让撒弥尔那边提前准备点吃的，你有想要的提前点。”
这个时候苏璃没有什么心思在吃上面，直接说随便，然后她低声问忒休斯：“不用安慰我。妮娜女士最后那句话……”
忒休斯还在想他要怎么和苏璃解释，就听到苏璃自己说了出来。
“……是特地和安德鲁说的？”
他们来瓦拉格星球是个意外，追踪莱布尼茨也是个意外。
但因为这个意外，他们不说彻底捣毁了莱布尼茨对于瓦拉格星球这个天然的“大临床试验基地”的计划，怎么也能说毁了一大半。
——要是没有他们，X疫苗就直接进了无数未成年的体内，和现在比起来，情况可不是差了很多？
扪心自问，某种意义上，他们意外追踪莱布尼茨对瓦拉格人是件好事。
只是这个“好”没有好到最后。
苏璃等人遗憾、担心的点在这儿。
而安德鲁的表现就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
“嗯。”忒休斯低低地回，“他对缪亚某方面的事比较敏感。”
苏璃看了看沉默下来的忒休斯，没有继续追问。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过往，或为人所知，或不愿为人所知。
她尊重同伴的选择，她的哥哥也一样。
快速收拾好心情，来到“撒弥尔·洛明泽”临时宅邸的又是两个面上平静而冷淡的来自海鲸的青年忒休斯和女孩。
哦对了，现在天色不早，青年本来是带着女孩出来，明面上是买点生活用品，暗地里却是在交给女孩瓦拉格星球上的属于雇佣兵的各种势力据点以及海鲸的联络点。
只不过中途青年接到了朋友通讯，不得不在回去前过来一趟。
——时间有限，方位限制，青年顺手把女孩带过来，让撒弥尔·洛明泽的侍从顺带看一会儿。
反正海鲸的忒休斯对女孩有恩，女孩回去后不会乱说什么。
再说了，青年忒休斯和撒弥尔·洛明泽关系好不是已经在海鲸里半公开了么？
撒弥尔对忒休斯的到来不出意外，甚至松了口气，至于那个被顺路带过来的孩子……让管家招待着就行。
“别怠慢了。”
“是，阁下。”
撒弥尔最后凭借直觉交代了管家一句话，转头真·拎着忒休斯的后领从楼上卧室的暗室进入底下，进入他真正核心的区域。
一下来，撒弥尔第一个反应就是去脱忒休斯的伪装装置。
像这样基本用于军用的装置，拥有可以解除的验证信息的人除了使用人以外，总会设置那么一两个信任的人，或者干脆就是上司、同伴的名额。
然后撒弥尔就卡在了装置验证解除的第一步。
“……”撒弥尔微愕，“你删除了我的验证信息？”
在场数名被撒弥尔喊来（加班）的情报处心腹不约而同地低下头。
——他们是专业的，他们接受过严格的训练，绝对不会在这个时候笑出声。
——但是万一被上司发现微表情不对，以后也容易被穿小鞋啊！#删除#
——不过无往不利的上司被弟弟伤透了心的模样太少见……太难得了！#这句话也删除#
自从找到苏璃，就把自身信息、装置等全更新了一遍的忒休斯表示：“有问题？”
——万一哪个细节没做好让家人发现阿璃，惹得阿璃不高兴了怎么办？
撒弥尔：“……”
他有点气闷。
虽然他弟认准了一各方向不回头，但另一个层面，他弟弟也很省心，以往基本没有需要他帮忙的事。
他也无从得知弟弟装置里的信息验证中都有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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