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家父子与郑国公父子辰初已经开始登船,连早点都是在船上随时对付一下,他们的心情其实都是差不多的,兴奋又紧张,要知道,若这船真有孟无忧所说的效果,那么,说这是可惊天动地的事也不为过。
私了说,这船关乎着田家的命运前程,而韩家父子,因为船不如矮人的快,明里暗里的亏不知道吃了多少,都憋着一肚子的冤屈气无处发泄呢。
起帆的吉时在巳时三刻,孟无忧到时,还只是辰时,离吉时还有大半个时辰,可所有参与试航的人,都已经早己上船候着了,各司其职的检查自己负责的事项,孟无忧到来,除了田子津,郑国公父子,田坤和田子渝都没发现,孟无忧远远看着紧张又忙碌的几人,心由不由有些发酸,这船,对自己,不过是一张图纸,一个耳熟能详的历史,一件有价值的文物,于他们,却是身家性命和海防安全。
孟无忧忽然觉得,自己是不是应该把广船,福船的图纸都给他们?有了这些图,有了这些人,至少自已此生生活着的地方,海上的外敌都会少很多,如果再有机会组建海上巡航船队,那么,海运和海商都会繁盛起来。
孟无忧悠悠想着:“自己真的是越来越融入这里了,不但把亲人当作了至亲,家当了家,国也当了当,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再都不是那个曾经的冷眼旁观者了?”
直到一阵海风迎面刮来,披风都被掀了起来,宜秋“啊”的一声,才把孟无忧的神拉了回来,她不由在心里轻轻叹息一声:“这归属感,压力也太大了。”
田子津以为孟无忧只是在远处观察一下改造过的船,看她眼也不眨的看着船,一言不发,心里不禁有些忐忑,这会看到她终于回过头了,便忙不佚的问:
“可是有什么不妥?”
孟无忧揶揄道:
“田二公子什么时候变得如此不自信了?”
田子津有些闷闷的道:
“那不是没经验么?”
孟无忧笑笑:
“还是喜欢看你拽得二百五似的样子,现在这副小媳妇似的样子,讨喜是讨喜,可是没那辣劲。”
田子津一听,有些瞠目结舌:
“什么是拽得二百五似的?什么小媳妇样?你这话到底是赞是贬?有你这么说话的吗?”
孟无忧又有伸手去摸田子津脑袋的冲动了,这货,真的是可甜可盐……
韩谨西一直站在离孟无忧不远处,静静看着孟无忧与田子津两人,这时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眉尖动了动,走到孟无忧前面,轻声道:
“起帆吉时快到了,不去看看么?”
孟无忧自然是要去的,这风帆战船试航若顺利,那么,就可以放手让田家父子和郑国公两家安排了,自己也能全部精力去对付可能发生的祸事和意外。于是孟无忧干脆利落道:
“去!”
韩谨西带着孟无忧登上风帆战船时,郑国公父子与田家父子都显得很是开心,郑国公道:
“好侄女,这一次若没差池,下一战,我若能出了憋屈了这许久的怨气,你伯父我定当重谢!”
孟无忧笑:
“伯父你别谢错了人,我没出钱没出力,功劳可不是我的,要谢,你谢田伯父去。”
郑国公哈哈哈的大笑几声:
“不愧是孟境的孩子,这胸襟气度,一看就是孟家人。田老弟一家,自然也是要谢的。”
田坤这会觉得自己说什么都显得不合适,只好道:
“小姐,你看这帆幕,是用葵草编的,不知道合不合适。”
孟无忧忙忙点头道:
“田伯伯想得最是周到,何止合适,简直不要太合适了,这葵草又韧又轻,不易吹破又容易调动帆幕方向,再好不过了。”
田坤听罢,脸上的笑又多了一分。
郑国公看了看日头,对大家道:
“也是时侯起帆了,等准备好,吉时也到了。”
负责升帆的兵士都是韩家的府兵或是近卫军,听了韩国公的令,齐齐大声应声:“是!”后,便欢天喜地的动作起来,孟无忧自己说的,其实也是大实话,很是有些纸上谈兵,当看到那七张数丈长宽的帆横摆在甲板上时,心里不由也是一阵惊叹。
掌舵的是韩家水军中技术最好的舵手,年纪不过三十岁,但自小随父亲出海,可以说是在船上长大的,对于行船,就如同吃饭睡觉一样,变成了一种本能。这新形的螺旋桨从前虽未接触过,可是只一天工夫,居然不但撑握了用法,更是完完全全的看懂了它的好处,这会听到号令,居然激动得心呯呯直跳。
忙碌的时间过得最快,终于,吉时到了,郑国公举起手中的大刀,喝道:
“吉时到,出发!”
虽都是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启航,可是却都是有条不紊的操作起来。因船原停在浅水区,把船划出深水区还得靠桨。这新型的螺旋桨几十名桨手早前己经义练习过,况且原就是一起作战过无数次的同袍,早已有了非同一般的默契。几十人划动着手中的桨,感觉奇妙之极,仿似不需要多大力气,往日百来是人齐齐划桨,船在深水处前进都很是缓慢,如今在这浅滩处,换了一种桨,少了三分二的人,船往前走得竟是又快又稳。
只半刻功夫便到了深水区,郑国公举起手中的刀喝道:
“抛锚,升帆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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