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像一切都冥冥之间皆有定数。
平南王妃后来知道这些的时候只道是两个人太有缘了。
“母妃。”
谢秉言软软糯糯的声音传来。
“嗯?”
平南王妃低头看向他。
“这是姐姐。”
声音好像刚刚熟透了的糯米一样黏巴黏巴的,软软的。
谢秉程听完笑了,逗他。
“这是哪个姐姐?”
声音戏谑磁性。
也许是他话语里的打趣太过明显,她抬头看向他。
谢秉程想看看她的反应,也把视线转向她。
又是一瞬间,两人的目光对上。
秋天里的傍晚,雨后的霜露从桂花树上滴到地面上。
“滴答滴答滴答……”
圆月高挂,天空中云雾缭绕,星辰星星点点洒落在夜空中,忽隐忽现看不清楚。
大殿里门庭若市,觥筹交错,一片嘈杂氛围里,谢秉程只觉得万籁俱寂。
原来惊鸿一瞥就是这个样子的。
他眼中的少女,眉目间平添了三分笑意,平日里皆是冷冽的水眸中此刻弥漫了水雾。
嘴角微弯,螓首峨眉,如今就美得惊心动魄了,要是成长起来还得了。
谢秉程如今才意识到原来自己也是个会沉沦于美貌的凡夫俗子。
从前世间女子万千,多少貌美如花,多少明艳动人,他从未觉得惊艳,甚至不屑一顾。
甚至他觉得那些沉迷于美色的男人都是没有志气的粗俗之人。
但今日,这个忽然闯进他生命里的女子却彻底刷新了他对女子的认知。
有什么东西撞进他心中的深潭,荡起一圈圈涟漪。
有什么发生改变了。
他错了。
白云岩也深深陷入他如墨一样浓郁的眸子,好像毫无防备地撞进了一处深渊,深不见底,深不可测。
看谢秉言的时候只觉得这个小孩儿长得像瓷娃娃,但是真正看到谢秉程的时候她才知道平南王夫妻俩的遗传基因是多么强大。
视线中的男子貌比潘安,眼梢细长,鼻子挺拔秀气,唇红齿白,睫毛像小扇子一样笼罩在眼睛上,显得多情又温柔。
翩翩公子确实应该是他这个样子。
发丝用冠帽束在头上,衣摆全都是描了金的,布料是名贵的丝绸,左手上戴着白玉扳指。
谢秉程觉得这次对视好像过了好长一段时间。
但是也只有一瞬之间而已。
这一瞬之间快得连身边的平南王妃也没有发觉。
谢秉言拉了拉白云岩的手。
“姐姐。”
白云岩收回目光低头看他。
谢秉程的目光还在她身上,目光深沉。
“你叫什么名字?”
白云岩朝他笑笑,开口。
“姐姐叫白云岩。”
“一穷二白的白,云里雾里的云,”她顿了顿,“岩石的岩。”
这个解释可以说很真实了。
她又穷又蠢。
白云岩哭泣。
这边白云岩内心活动十分丰富,那边的谢秉程还是眼神一动不动地看着她。
旁边的平南王妃正欲开口,余光却瞥见自己的好大儿正一动不动地看着小姑娘,瞬间,脑袋里像炸开了花似的脑补出了一部电视剧。
谢秉程余光瞥见自己的老母亲善意而又激动的眼神,侧头看了平南王妃一眼,淡淡地收回目光,到一旁落座。
“白什么岩啊姐姐?”
小秉言抬头望他。
白云岩无语,摸了摸谢秉言的头。
“学姐姐是不是?没大没小。”
小不点笑,抱着白云岩的手。
“好了阿言,跟姐姐说再见,我们要赶快入座了。”
平南王妃这会儿缓过来,眉眼带笑看着小秉言。
“不嘛,我要跟姐姐一起坐。”
谢秉言撒娇,往白云岩怀里扑。白云岩接住谢秉言,揽在怀里。
看见平南王妃还想说什么,白云岩马上开口。
“他想挨着我坐就让他坐吧,我正好也无聊,时不时逗他还挺好玩的。”
平南王妃叹了口气,无奈。
“行吧,”蹲下身来跟他说,“一会儿让哥哥来接你。”
谢秉言在白云岩怀里,闷闷地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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