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转过身,面朝里面。
李芡实此刻心底有很多事情想要问周瑾。
她想问周瑾。
为什么要瞒着她去了那荒山。
那屋里的人是谁?
但是,李芡实又想到了周瑾腹里的孩子,心又软了下来。
不可以跟周瑾吵架的,她想要护着周瑾,护着他们的孩子。
李芡实内心深处复杂交加,连呼吸都开始紊乱了。
周瑾掀开了那被子,带有严冬的冷意的身子躺入了与李芡实一起的暖和被窝里。周瑾似乎察觉到李芡实并没有睡觉,半坐起了身,看向李芡实。
李芡实感觉周瑾坐起了身,正看向自己这边,那视线隐约停留在她身上。
李芡实慌忙收敛了混乱不已的心神,闭紧了双眸,努力地睡觉。
然而,李芡实过了会儿,却依旧感觉周瑾还在看着自己。
不得已,李芡实按捺不住内心的好奇,她决定睁开眼。
李芡实睁开眼,转过身,正打算问周瑾干嘛。结果,她的嘴巴在看到周瑾之时,已经连话都说不出,嘴巴因为吃惊而合不拢了。
朦胧的月色,雷电一闪而过,却顿时照亮了漆黑的屋子。
娘啊,谁能告诉她,面前这个趴在她身上,尸虫啃脸,面目全非,身形膨胀沉重之人,究竟为何人?
这……还是原来那个周瑾吗?
李芡实连哭都不知道怎么哭了,咧着嘴,控制不住地大笑,尔后,又大哭。
疯疯癫癫,俨如中邪。
最后,李芡实直接两眼一闭,昏迷不醒人事。
第二日清晨,李芡实尖叫着一声,从昏迷中清醒过来。
周瑾已然是那个周瑾。
五官俊美,眸如点漆,眼角上挑,面若桃花,肤如白玉。
只是,李芡实却是伸手一推,将人推离了自己。
“你是谁啊?”
李芡实脸色惨白,嘴唇无血色,一脸的惊慌惶恐。
周瑾先是愣了下,接着才掩着嘴,轻笑道。
“我不是七郎,又是谁呢?你是做梦做傻了吗?”
李芡实一听,愣住了。
周瑾的手在这时已经掐住了李芡实的下巴,脸凑上前,对着李芡实端详了半会,才缓缓说道。
“阿实,你这是做了噩梦了吧?今早还伸出脚,狠狠地踹了我一下,可是疼到我了。”
周瑾半是认真半是玩笑,似笑非笑地瞅着李芡实。
他的手还扶着那腰,俊眉紧锁。
显然是被李芡实踹着了,疼得慌了。
李芡实疑惑地望着周瑾那腰,又挪开了视线,看向了屋里。
她昨夜回来的时候,换下的衣裳明明放于屏风上面,怎么不见了?
难道真是做了噩梦?
李芡实这么一想,又觉得确实发梦了。
她估计是这几日累着了,才发梦了。
李芡实有些愧疚,手抚上了周瑾那捂着的腰肢。
“不好意思,我下次会注意点的。还疼吗?”
周瑾那狭长的眸子微微抬了抬,斜睨了她一眼,若有所思,缓缓点头。
“恩,疼。多揉揉。幸亏腹中的孩儿还挺结实的。”
周瑾笑了笑。
李芡实又探头向前,轻柔地在他那光洁的额前落下一吻。
仆人们已经端着梳洗的水盆,候在门后有一会儿。等周瑾出声叫唤到,那几个仆人才依言进了屋子,伺候周瑾先去梳洗,剩余李芡实一人在床榻上。
她心情此刻轻松得得不得了,翘着脚,在床榻上翻滚着。
只是,李芡实准备起身,穿上衣裳之时,她的眼睛落在了那里衣之上,揪着外袍的手也顿时停在半空中。
这身里衣,是她为数不多的蓝色单衣,她记得睡前明明是穿了一件白色单衣的。
所以说,那果然不是她在做梦吧。
李芡实的眼睛看向了周瑾。
周瑾正对着铜镜,用象牙白发梳梳着那及腰的墨发,脸上没有一丁点儿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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