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是冯浪,他带了一群人过来。
“小的们,给我敲门!”他站在前面,颐指气使。
下人们纷纷冲上去,使劲儿地拍门。
这震天响的拍门声迅速将熟睡的蝴蝶吵醒,有丫头边穿衣服边跑过来喊:“贺姐姐,那个冯浪又来了!”
蝴蝶起身,披了件衣裳,说:“叫人准备两盆水,凉的。”
“是。”丫头忙不迭地应下。
蝴蝶又提着一盏灯走了出去,身后跟着两个端着凉水的丫头。
震天响的拍门声一直未停过,蝴蝶走过去打开门,那几个拍门的下人差点儿扑倒在地。
“冯少爷,你又想做什么?”蝴蝶站在门边,冷冷地问。
冯浪见心心念着的小美人走了出来,连忙迎上去,上下打量她身上微微透亮的衣裳,搓手笑道:“贺姑娘,我方才又去贺老夫妻坟前问了,他们又答应了让我娶你,你还没来得及开始做梦吧?”
“没有。”蝴蝶笑笑。
冯浪色心渐起,盯着蝴蝶的身体:“那你说……这婚事……”
蝴蝶大大方方的,也不遮拦,笑说:“这婚事,咱们可以细谈,对了,大半夜的你们在这里又拍门又喊人,也累了吧?喝点水吧。”
说完,她笑里藏刀地从丫头手里接过一盆水,冲冯浪脸上泼去。冯浪被水给冲倒,一屁股栽倒在地,下人们纷纷上前去扶他。
蝴蝶将木盆扔在地上,斜视着冯浪:“冯浪,你下次再敢敲我贺家的门,泼在你身上的可就是硫酸了!”
“你这臭婆娘!”冯浪推开下人,气呼呼地站起来指着蝴蝶的鼻子,“我冯浪跟你提亲是看得起你!不识好歹!”
蝴蝶不甘示弱:“今儿个我还真不识好歹了!来人啊,继续给我泼!”眼看蝴蝶手下的丫头要继续泼水,冯浪立马躲在下人身后,可那水还是溅到了他身上。
“臭婆娘!还真敢再泼!来人啊!上去捉住她们!今天捉住谁,我就把她赏给你们当老婆!”下人一听,有这等好事,于是纷纷往前冲。
便在这时,一根细小的棍子忽然裹着风飞来,“啪啪”地打在那群下人的脸上,众人一惊,纷纷扭头看过来。
只见那黑暗之处走过来一个人影,人影高大,慢慢在月光下显露出来的脸上一片严峻。
“这什么玩意儿?”冯浪惊讶起来,大半夜的怎的多了一个男人?
蝴蝶看到来人,怔了怔,有些意外。
“谁敢动贺家人一根手指头试试。”郎先生站在月光下,冷冷开口。“你是什么人?”冯浪困惑地看着来人,没有太当回事,便挥手命令手下兄弟,“先教训教训这家伙一顿。”
下人一听,换个方向冲上去。可他们还未近郎先生的身体,就被郎先生几下给打趴了——足以保护和照顾亲王府格格的人,怎会仅是一个文文弱弱的教书先生。
冯浪见对方是一个能打的人,立马有些发怵:“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是你祖师爷爷。”郎先生慢慢靠近他。
冯浪一步步往后退,结巴道:“那个……你有本事……有本事等我叫人过来!你别走!”说完,他给吓得趔趄几步,便夹着尾巴逃跑了。
“你怎么回来了?”看到突然出现的郎先生,蝴蝶有些困惑。
郎先生转头看向她:“我没有走远。”
他将外衣脱下,搭在蝴蝶的身前,遮住她若隐若现的身躯:“先进去吧。”
贺家内宅。
穿戴整齐的蝴蝶给郎先生泡了一杯热茶,还是没忍住问:“你在这里,柳太太呢?”
“她在客栈休息,我是不放心你,才过来看看。”郎先生接过热茶喝了一口,身子也暖了些。
“你们不该管我的。”蝴蝶在他身旁坐下,眼眸低垂,“郎先生,你现在已经不是敏怡的郎先生了,你是柳太太的郎先生,为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喝了这茶,你还是尽快回去吧。”
蝴蝶此话戳痛了郎先生的心,他问:“在你身边半刻不到,你就这么急着赶我走吗?蝴蝶。”
我们可有十五年未见了啊。
蝴蝶眼神一暗:“郎先生,你不能多留。你若是多留,蝴蝶怕会落泪,怕会忍不住留下郎先生,更怕拆散郎先生与柳太太。柳太太是个很好的妻子。”
“蝴蝶,你心里是有我的,对吗?”郎先生问,一定有的,若没有,她为何会怕落泪,为何会怕忍不住留下他?
蝴蝶吸了吸鼻子,转过身背对着郎先生:“郎先生,蝴蝶不想成为第三者。”
郎先生的心在一点点透凉,他说:“你不用担心,淳儿她知道我来找你。”
蝴蝶诧异地扭头。
郎先生继续说:“留下来帮你,我是经过了她的同意。淳儿很喜欢你,不忍心你遇到危险。再说她晓得我是迫于恩情才娶她,所以她一直觉得对我心有愧疚,这次让我来帮你,只不过是为了让她心中好受一些。你也放心,我既娶了淳儿,便不会抛弃她。”
蝴蝶既安心又痛心,只能勉力微笑:“那便好,那便好。”
郎先生担心冯浪接下来会继续骚扰蝴蝶,便说:“蝴蝶,你打算一直留在贺家吗?”
“贺家是我的家,我自然会留在这里。”
“可那冯浪若是再找上门,我担心你……”
“郎先生。”蝴蝶微笑着摇头,“你不必担心我,贺家父母病逝三年,这三年我连最困难的日子都挺过来了,冯浪真的不算什么。再说了,我在武隆的人缘还算好,若是冯浪真要蛮横地欺负我,县里的人都会帮我的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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