妄想。
霍深深在心里默默念了遍这两个字。
她笑，“你才见过他几面，你就知道了？”
第一次在玉泉古镇，第二次就是在警局，还是一个坐在车里，一个离了十几步远的距离。
“没见过几面就能感觉到，”程恪把手里的苹果切成一块一块在小盘子里放下，“已经能说明他的意思已经明显到这种地步了。”
他把盘子推到霍深深面前，抽了张纸巾慢条斯理的擦干净手指，“所以你要让他明白。”
大概是男人之间能敏锐的察觉到一些特别的东西，在玉泉古镇那次，小凌都看出来许冬阳隐隐透露出来的意思。
只是当时没人想到之后还会再有见面的机会，所以他也没有当回事。
后来的事情，就更不用说了。
“我跟他又不熟，难不成还要直接去跟人家说我有男朋友了你以后别找我了？”
霍深深本来就只把许冬阳摆在一个他该有的位置上，况且，“而且我该说的都已经跟他说了，他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程恪始终看着她，语气总算没方才别扭，“明白更好。”
霍深深忽然觉得程恪这个反应很好玩。
她伸手，蹭到他的手边，指尖点点他的手背，起了打趣的心思，“你刚才说什么让我直接说自己有男朋友，难道不担心被别人知道啊？”
这个话里的意思，自然指的是公开。
在此之前他们两个人都没有特别谈到过这件事，都是顺其自然，只不过是霍深深自己默认为不要公开。现在提到这个话题，她就突然好奇他是怎么想的。
“如果不会给你带来困扰，第一天我就准备公开了。”
每次说到类似的话题，程恪总是最放松自然的那一个，仿佛对于他来说，其他事都没那么重要。
反倒是霍深深没想到他会这么直接。
娱乐圈里大多数的艺人有恋情之后都会选择地下，双方都是艺人带来的好坏尚且不好说，更何况如果对方是圈外人，基本上更加不会选择公开了。毕竟公开恋情对艺人的事情有很大程度上的影响。
霍深深记得有一年自己参与拍摄的杂志请到了一位国内大火的小鲜肉，拍摄期间被狗仔拍到和圈内女友同框，最后直接选择公布恋情。
小鲜肉的女朋友还是一个演技口碑都很不错的女艺人，即便如此那几天时间让霍深深作为一个无关的工作人员都深深体会到了疯狂。
那是霍深深对娱乐圈这些事感受最直观的一次。
程恪见她不说话在出神，隐约能猜到她在想什么。
噙着浅薄的笑，他反握住她的手指，“不是你要问的么，怎么不说话了？”
“没有，”霍深深敢把保证她要是现在说公开吧，程恪肯定一刻都不会犹豫，她现在已经能大概顺着他的想法去想事情了，“我就是问问，现在这样就好。”
不然比起自己，还是对他的困扰更直接。
霍深深知道会是什么样的疯狂。
何况，她认识的，喜欢的，是作为普通人的程恪，不是娱乐圈里有着影帝之类头衔的程恪。
这样就够了。
……
他们两个人举止状态亲昵的在说话，另一边沙发上的小凌全程悄咪咪在偷看。
盛钰就更过分了，他靠在沙发边上，看似是在玩手机，其实是在给秦致实时转播这边的情况。
吸取了上次秦致的教训，盛钰选择私聊，给秦致说还不够，又把同样的话复制给了江宴。
谁能看出来他一脸认真手速很快的是在聊八卦。
秦致不用说了，一个人都能聊的热火朝天。倒是江宴，先打了个“？”过来，这也不碍盛钰继续发信息。
秦致：我好后悔，为什么今天我要出差，为什么在那里的不是我，这样我就不用自己脑补了！
盛钰：想多了，你在你又帮不上忙，身高不够嗷弟弟。
“盛哥，”小凌在旁边小声喊了一声，“我能问你件事吗？”
盛钰锁住手机，很好说话，“问程哥的事一件一百。”
“……”
能不能跟看上去一样正经。
小凌：“不是……我是想问，你是做什么的？”
毕竟看起来就不像是做什么普通工作的。
盛钰故作神秘的朝他勾勾手指，“其实我的工作很危险。”
“？”
“我有很多手下。”
小凌瞪大眼睛，结合他的外表和气质，大胆猜测，“难不成你是黑……黑……是吗？那你跟程哥是怎么认识的？我记得你们是发小，那程哥……？”
不会吧。
小凌又想到周起的事，又觉得有可能。
他后来还去医院见过周起一次，那被程哥打的，啧啧……
他忽然很庆幸自己虽然没那么沉稳，但没做过对不起程哥的事，不然……
见他越想表情越差，盛钰打了个响指，“乱想什么呢？我可是良好市民。”
“那……”
盛钰去摸口袋，几个口袋都掏了一遍摸出一张皱巴巴折在一起的……名片？
他抚平，递到小凌面前，“有什么需要打上面的电话。”
小凌仔仔细细看完上面的字，莫名被口水呛到。
他需要，他有什么需要的……
燕京特卫，京城赫赫有名的私人保镖机构，一度被称为这个行业的最强军校。
没想到他有一天会跟“燕京”的太子爷坐在一起。
失敬失敬。
“盛、盛哥，你看我能不能学点皮毛？”
虽然他也不是瘦竹竿的身材，但平时跟程恪站在一起，自己倒像是需要保护的那一个，所以他是一直想锻炼的健壮一点，至少看上去健壮……也行。
正好赵阿姨端着碗筷出来，喊了一声可以开饭了。
盛钰拍拍他的肩膀，“先从健身房练起吧。”
看着盛钰的背影，小凌揉了揉肩膀，倒吸一口凉气。
他果然只能当个弟弟。
视线转到另一边，他又幽幽的在心里叹了口气。
自从程哥跟霍小姐在一起之后，整个人比以前看起来更佛系了，好像眼里只有霍小姐一个人。
不过让欣慰的是，程哥终于松口说可以开始接洽工作了。
有工作做，小凌觉得自己就不是一条咸鱼了。
感慨完，小凌抖抖手中的名片，好好给装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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