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致性格一向如此，看不顺眼的人别想在他那里得到一句好话。
可……
霍深深记得，以前他们都是一起玩的朋友啊。
手机镜头晃了晃，出现盛钰的声音。显然他听见了刚才的对话——
“余知衡？狐狸你问那小子干嘛？”
下一秒，手机似乎被他夺去，露出他的脸。
好嘛，看他们的反应，余知衡应该是犯了什么事了。
“你们在一起打球啊？”
“对，还有平时一块打球认识的。”盛钰擦擦脸，“狐狸你要问余知衡别问秦哥了，他俩犯冲。”
“祁韵姐说他出国了。”
盛钰：“你走之后没多久他就惹事被家里送出国了。你是不知道那个逼多坏心眼，一开始，就你高三那段时间，他爸不是出了点事嘛，他神经病看不惯秦哥喜欢玩，成天阴阳怪气的，这也就算了。后来秦哥追一特别喜欢的小姑娘，他给搅和黄了。还跟人小姑娘说什么跟拈花惹草不务正业的人在一起有什么意思，小心别被骗了。”
他们两个好像换了个地，旁边的动静变小了。
追小姑娘这事在秦致那里应该是过去了，盛钰说的时候他没出声，就是说他别磨磨唧唧。
盛钰又接着道：“他还跟秦哥打了一架，不过没尝着甜头就是了。至于后来为什么出国我们也不太清楚，反正灰溜溜的走了，这么多年也没回来。”
霍深深听完，全程没听到有程恪什么事，又觉得自己是不是搞错了方向多想了。
她“嗯”了一声表示自己知道了。
“你突然问他干嘛？他找你了？”秦致的声音凑过来。
“没有没有，”霍深深没说自己的原因，“就突然想起来问问。”
晚上篮球场角落的光线并不好，盛钰偷摸看了一眼秦致，问道：“对了狐狸，你跟程哥……最近怎么样啊？”
话题转的太快，霍深深没跟上他的脑回路，下意识的反问：“什么怎么样？”
“就.……唉，我能问吗？我好奇很久了。这段时间我就看你们也不跟人家分手之后一样要老死不相往来的，当初为什么分手呢。”
分手。
这个词在霍深深这里的第一个意思是，两个人在一块之后又分开。
她跟程恪之间，也能这么用吗？
霍深深的情绪有点低落下来，“也不算分手吧。”
“怎么不算啊！”
在一旁听着的秦致也忍不住开口，这个机会正好，而且他这么久看他们也不像很避讳这个事的样子，索性今晚想在霍深深这里问个明白。
“程哥从来不让提，我怕让你不开心也一直没问，我好奇的要死！当年程哥说喜欢你，好不容易等到你成年了，后来你不是都答应了吗？就你高三毕业那次聚会，正好那天是程哥生日，我们亲眼看着程哥心情很好的从外面进来。”
电影还在放着，霍深深的耳朵里却好像只有秦致的声音。
明明正是适宜的冷气温度，现在吹在皮肤上像是掺了冰。
手指关节有些许僵硬，霍深深动了动手，话很艰涩的挤出口：“程恪，跟你们说喜欢我？”
“是啊！秦哥当时还出了好多馊主意给程哥呢！”
“滚边去。”
霍深深沉默。
此刻她的心里搅着很多事。
“要不要，跟我在一起？”
“他让我跟你说声抱歉，他说今天的事是开玩笑的。”
“这么久没见不想太尴尬，让你别往心里去。”
“这支钢笔，就当是我们两个人之间的秘密。”
“狐狸，下午你给程哥的那支钢笔晚上聚会好像不小心弄丢了……他让我跟你讲明天带你去买一支新的。”
很久没听到霍深深说话，秦致也看不见她，担心的喊了两声。
霍深深反应过来，摸了摸额头，“在，想了点事。”
“你要是实在不想说我们也不逼你，只要你们两个人觉得过去了就行，以后还长着呢，人离了婚还有再复婚的……呸呸，我就这么个意思，你懂就行了。”
“嗯，”以前她觉得可以过去了，但是现在好像不能了，“对了盛钰，你能不能弄到余知衡的联系方式？”
她今晚老是提到余知衡，显然是找他有什么事。
不过一个在国外，应该不会出什么事。
盛钰爽快的答应了，“行，我找朋友问问。”
秦致在一旁默默地提醒一句，“不过程哥后来好像也不喜欢他，你问的时候别被程哥知道了。”
*
盛钰办事的效率很快，第二天一早就给霍深深回了消息。
一串手机号码，后面跟着一句：昨晚说的事情你别往心里去，你跟程哥只要开心就行了。
霍深深正在电视台跟工作，看到的时候已经是半个小时后了。
正好出去订早饭，保存了号码之后回了一句谢谢你。
在走廊打完订餐电话，霍深深看见唐星辰给她发了一张图片。
她还没来得及点开，唐星辰的信息又进来了，在屏幕上停留几秒：我干！这群人也太疯狂了吧！都跟到医院去了！
图片是一条营销号微博截图——
“这些是程恪的粉丝吗？程恪出现在江都一家私人医院，几个粉丝上去围堵拍照索要签名，引起秩序混乱，还公然发到网上沾沾自喜，太恶心了吧！”
配图是几张第一视角的照片，还有一些打过马赛克的微博截图，明显是当事的几个人发的。
照片里，程恪扣着帽子带着口罩，被堵在医院一个小门门口。身边不止小凌一个人，即便是这样照片里还是看得见旁边几个女人拿着手机紧紧跟着，一边跟一边还对身边的同伴笑，仿佛是在做什么了不起的事情。
——这也叫粉丝？？私生了解一下！
——哥哥行程航班一向不公开的，而且这明显是到医院看望病人的，还跟着，不长眼吗，是不是脑子有问题？
——发出来的意义何在？这样就能让人记住你们丑陋的嘴脸吗？怕不是要做噩梦！
——啊啊啊啊啊啊滚啊！再跟你妈今晚必进医院！私生给老子原地爆炸！！！
画质有些模糊，霍深深还是清楚的看见程恪眉眼间的阴郁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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