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
程恪说完又笑了下，很淡，“其实我有点事，奶奶病了，我准备去看她，两个小时后的飞机。”
搭在护栏上的手指不自觉的小幅度划动，霍深深抿抿唇，有些急，“情况很糟糕吗？我会不会耽误你？”
“不会，暂时还是有空的。至于奶奶的病，是老问题了，不用担心。”
“那就好。”
霍深深举着手机，放心的低下脑袋。
一时间不知道自己刚才为什会想打这通电话。
她突然间没了声音，电话又没挂断，程恪不免多问：“你专门打电话过来就是为了问我忙不忙么？”
好像他离手机又近了，声音好像就贴在霍深深耳边一样。
深吸一口气，她声线提起点，“我现在忽然觉得在电话里说不太妥当，等你忙完，等你回来再说。”
“你故意吊我胃口呢吧？”
“那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打电话商量事情很不负责任，”霍深深理直气壮的改口，“总之不行，是很重要的事，一定要当面说。”
程恪被她逗笑，又发觉她今天的状态跟往常不太一样。
纵使真的被勾起兴趣，还是如她所愿的妥协，“行，那你等我回来再说。”
“好了，我没什么要说的了，不打扰你了。”
“等一下，”程恪拖着语调喊住她，散漫慵懒，“我能不能先猜猜？”
“不行。”
“是不是你说的要开始考虑了？”
都说了不行，这人怎么无赖啊。
霍深深喊了他一声，“你这人怎么这样啊？”
程恪不以为意，笑意浓厚，“我猜对了？”
“不是，”霍深深故作严肃，“我那天说的是开始考虑可以谈恋爱的事，没说考虑答应你，别人要是追我我也考虑。”
如果说那晚在沙漠里她这么说有一半可能是气氛的烘托，那么方才和妈妈聊过天之后，她就更加确定了。
她选择相信程恪，因为有些感觉是要亲身相处过才会明白的。
“霍深深，你考虑别人试试。”
霍深深收手握拳，在护栏上敲了一下，“你看，我就说在电话里谈不成事。你再猜下去，你回来我也不想说了。”
短暂的安静过后，程恪轻哼一声，一字一顿的道：“等着。”
*
霍深深挑了个唐星辰空闲的时间约她出门。
两个人在商场的咖啡厅碰面。
“好不容易有两天休息时间，怎么想到找我出来逛街啊？要不是你打的电话，我真想在家里睡个天昏地暗。”
毕竟节目刚录完，后面还有要忙的。这几天的休息时间，当是给他们一个缓冲。
霍深深搅动咖啡，斟酌着开口：“我是想买点东西，但是不知道买什么比较合适，所以想让你帮我看看。”
“买什么东西？给别人买的？”
如果是自己想买，怎么还会不知道想买什么。
唐星辰敏锐的嗅到一丝不同寻常的气息，“如实招来，是不是给男人买的？”
霍深深真想竖大拇指。
她叹了口气，坦白，“好吧。其实就是前几天程恪生日嘛，那天在录节目什么都没有准备，所以我就想着补给他。”
“程恪？”唐星辰放轻声音，表情却丰富起来，隐隐透着八卦的意思，“那你前一天的生日，他送你什么了？”
沙漠里的那场烟火。
虽然程恪嘴上说的是算作两个人一起过生日，但霍深深还是觉得那是在她看来最好的生日礼物。
可她却还什么都没送。
霍深深握紧咖啡杯，小声道：“那晚的烟火。是他准备的。”
“原来那天晚上你出去是跟他一起去看烟火了？”
以为唐星辰要说点什么话提醒自己，霍深深慢慢点了下头。
谁料唐星辰轻轻拍了下桌子，“妈呀，他好会啊。那天晚上组里那些女生不知道从哪听来的是有人专门给喜欢的女生放的烟花，都快疯了！要是知道是程恪准备的，估计能当场昏厥过去。”
“那你呢？”
“我？”唐星辰指指自己，手一挥，“如果有人给我精心准备那么一场烟火，我当时一冲动说不定想嫁了！”
霍深深有点为难，“可你之前对他印象不是不太好吗？”
“所以我说的是如果，再说我又没说是他。”唐星辰稍微冷静下来，认真分析，“而且以前我又不怎么了解他，现在看来他这个人不像传言的那样。他能那么用心说明也不会是随便玩玩的。”
任她想破脑袋，也没想过是程恪准备的。
外人可能觉得程恪很好相处，因为他面上总是带着笑。稍微熟悉一点的人，就会发觉他比表面上看起来更有疏离感。
这种疏离感是介于不知不觉间的，让人慢慢意识到之后主动却步。
以前的唐星辰，就是后者。
再加上一些听到的关于程恪的描述，她就直接在脑海里把人脑补成一个笑里藏刀的大魔王，于是这么些年来，程恪在她心里已经有一个固定印象。
不过现在嘛……
“狐狸，我觉得你的确该补给他一份礼物。”
舌尖萦绕着咖啡的苦，霍深深还是喝不惯，皱着眉放下不再去碰。
她索性撑起下巴，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意思，“所以我说不知道送什么好。他这个人吧，好像也没什么缺的。”
唐星辰伸出食指左右晃了晃，“话不能这么说，就算什么都有，也要看是谁送的，这个意义可不一样。”
说完她招手叫服务生过来结账。
等服务生走后，唐星辰拉起霍深深的手，颇有些迫不及待，“走走，我今个好好陪你看看。”
商场很大，霍深深出国前就有了，逛起来也不算陌生。虽然基本上什么类型的商店都有，但一圈看下来，她还是没看到心仪的。倒是唐星辰，中途给自己买了两件衣服。
乘电梯到最后一层还没看过的楼层，唐星辰已经没有一开始的兴奋了。
她微垂着脑袋，嗓音恹恹，“我累了。”
霍深深好笑的摸摸她的头，“今天没买好就下次，反正我本来就是想过来看看有什么合适的，没看到就算了。”
前面不远处有间国际知名的手表门店，唐星辰乱瞟间看见，忽然想到自己还有事没办。
她拉着霍深深往那边走去，边走边解释道：“我突然想起来之前答应给唐一池买块手表，来都来了，正好先过去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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