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人医院。
蒋明月孤身一人坐在病房外的走廊上。
她找到蒋行琛，已经是给程恪打完电话一个小时之后的事了。
等她赶到的时候，蒋行琛手脚大绑，周身满是挣扎的痕迹，头上的血已经干涸，人也不知什么时候昏迷过去了。
她虽然不觉得同情，但心里总觉得不安。
程恪做事固然不会太决绝，要人性命这种事不该有。
蒋家的老混蛋即使风流债一大堆，不缺一个两个，但蒋行琛是他发妻所生的唯一一个孩子。蒋家大少爷这个称号，可比人重要的多。
蒋行琛要真有个好歹，别的不说，照他自己的性格，估计也不会安生了事。
门开，一位头发花白的男人走出来，在蒋明月面前停下。
这人以前就是蒋家的家庭医生，后来离开蒋家之后竟然来了京城。蒋明月之前见到过，这次出事，她怕传到蒋家，只能临时托人去把他请来。
毕竟，之前她对他有恩，有能力又让她信得过。
“二小姐，大少爷的情况不太乐观。”
蒋明月脸色不太好看，“不用这么喊我。有什么情况直说就行了。”
“是，大少爷身上皮外伤居多，但肋骨被打断两根，额头上的伤应该是他自己撞的，毕竟……毕竟体内有那种药。这些还不是重点，重点是药性未解拖了那么久时间，伤到了大脑。可能、可能有很大几率会痴傻，再不然就是不一定什么时间能醒过来。”
“我知道了。”
男人又说，“有句话不知道该说不该说，这药当年便是蒋家流出来的，对大少爷动手的人不知道是哪里弄到的，但总归源头都来自蒋家。”
蒋明月看向病房，良久，她只道：“我让人送您回去，今天的事……”
“我知道，你放心。”
待人全部离开，蒋明月又重新坐回椅子上。
她盯着面前雪白的墙壁，兀自笑了笑。
*
霍深深的电影从开拍到后期制作，三位主演，一个个出事，连她这个导演都没安生过。
尤其是这次的事情，说是满城皆知也不为过。
有所消停的时候，霍承远打电话过来说让她和程恪回大院一趟。
就算没说是为了什么，程恪也猜得到。
相较于霍深深的稍显焦虑，他反倒是镇静很多。
蒋行琛兄妹俩惹出来的事儿，程恪虽未直接告诉霍深深自己做了什么，但也说白了事情处理了。霍深深向来相信他做事，可霍家肯定需要他的解释。
不仅霍深深的家人，就连应昭女士都特意打电话上门，就差没劈头盖脸的给他骂一顿了。
所以霍深深说晚上要一起回去一趟的时候，程恪没多问。
回大院的半路上下了雨，京城秋天的雨，卷着寒意寻着空便往人皮肤上扑。
潮湿，阴冷，寒气刺人。
霍深深之前七年在国外，很少会经历到这种磨人的天气。
车停，门一开，霍深深两只脚还没站稳后背就是一凉。
她正要回头去和程恪说话，转眼便看见霍西泽撑着把黑伞站在门口。
晚间雾气薄薄，他人还穿着一身的黑色西装，宛如古钟一般站立。
霍深深的心里顿时涌上一种不好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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