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恪在衣帽间里，听见霍深深的脚步声，放下手里的衣服转身看向门口。
“怎么了？”
“我想来跟你说一声，没什么事我要回去了。”
衣帽间不算很大，东西很多，但收拾整理的很干净又十分规整。鞋子摆了一整个柜子，另一边的衣服都是分类好再按照颜色的相同挂在一起。不得不说，强迫症的福音，看着是真舒服。
他手边搭着的是一条黑色的裤子，像是睡裤。
霍深深抓了下脸颊，“你是要准备洗澡睡觉了吗？”
“进来找东西顺便准备好。”程恪动了动轮椅往前移动些距离，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你这就准备走了？”
“不然呢？又没事做了。”
程恪指了下她身后的衣柜，“那你帮我拿一下睡衣。”
拿一下衣服而已，放在衣柜上半部分，程恪的确不方便拿。
霍深深没多想，帮他拿下来。
递过去的时候，程恪又道：“还有。”
“还有什么？”
霍深深问完话，一抬眸对上他的眼，突然好像就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
她抿抿唇，收回手，“自己拿。”
“够不到。”程恪想也没想的道，连表情都没有变一分。
现在他的腿脚不方便，可以自己自由活动的空间只有坐在轮椅上这个高度的范围。
听起来倒还真是个合理的理由。
霍深深手紧握，不看他，“你现在又不洗澡，急着拿干什么？”
“那你的意思是，等会儿让赵阿姨帮我拿？”
“赵阿姨是长辈，又没关系。”
程恪脸色有点黑，一字一顿的道：“不行。”
还没等霍深深再开口，他直勾勾的盯着她的侧脸，补充，“除了老婆，别人都不能碰。”
不钻字眼，他话里的意思坦白又直接。
霍深深都快挨不住他的目光了。
即便认识这么多年，但在之前的相处中始终隔着一道安全距离。和他在一起之后，这道安全距离被打破，霍深深这短短一周的时间里，已经体会到很多以前没体会过的东西。
他这话倒没怎么让霍深深惊讶，就是话里某个字眼，在她目前的承受范围外。
有一点她现在很清楚的是，程恪说话不会是嘴上随便说说。
他很正经，就是有时候看上去没那么正经就是了。
心里是冒出雀跃的小泡泡，但拿这种贴身又私密的衣物，她实在是……接受不了啊。
霍深深皱皱眉，顶着他的视线，磕磕巴巴的开口，“你、你的拐杖放在哪里了，我去帮你拿过来……”
拐杖有些时候是比轮椅方便一点。
“深崽……”程恪语气无奈，眼底却藏着狡黠的光，“我现在是病人，你帮我拿下内裤就是举手之劳而已，这么犹豫干什么？还是说你在想些什么不……”
他的话没说完，被霍深深用手捂住了嘴。
“别说了，我什么都没想，”霍深深汗毛都快立起来了，闭了闭眼睛，“我帮你拿就是了。”
她放下手，胡乱的瞟了瞟衣柜，“放在哪呢？”
“右边中间第二个抽屉里。”程恪微笑，“谢谢。”
霍深深背对着他，拉开抽屉，耳朵都热了。
她刚才就应该直接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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