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突然发现,自己已经不能再心安理得地和紫烟说话了。
“师父,闭关闭得怎么样了?”萧然这时终于找到了话题。
紫烟扭头看了他一眼,微微摇头:“毫无进展,倒是你,貌似已经和我在同一层次了,好厉害。”
萧然机械地扭过头去,眼睛僵硬地睁着,“好厉害”这三个字突然把他接下来想接话的欲望给打散了。
接下来又是一阵沉默,沉默的气氛蔓延了一路,直到三人来到了青瑶居住的小屋子。
萧然咽了咽唾沫,然后回过头。
紫烟站在后面,微微垂着脑袋,天色已经暗了下来,这将紫烟的肌肤映衬得更加白皙了。
她的发丝随风拍打着脸颊,紫烟的眸子中像是承载着一份决心。
“师父,你这次过来,是来找我的吗?”萧然问道。
紫烟并不住在霸剑宗内,她和玉兰真人在京城内有一座宅子。
紫烟鼓起嘴巴,轻轻地呼出口气,她抬起脑袋看向萧然,红唇张开又闭合,又张开。
“我这次过来,是征得了父亲的同意。”
“玉兰真人?”萧然问道,脑海中随即浮现出那一张只对自己没有好脸色,对其他人却一直笑脸相迎的中年男人。
“父亲说,我有一劫,过不过得去都在我自己,于是我闭关了,我闭关不是修炼,而是修心,我想度过这个劫……”
紫烟说着眼睛突然红了,泪水滑出了眼眶。
此刻她的泪光中只有萧然的身影。
“可我发现,我度不过……我的心一直很痛,因为心里一直装着一个人,他出不去……”
紫烟说到这里抽泣了起来,模样就像是一个受伤的小女孩。
青瑶站在萧然的身后,眼眶跟着泛红,她闭上双眼,泪珠被挤落下来。
“师父……”萧然开口。
“我的名字叫紫烟!”紫烟攥着拳头,大声喊道,泪水止不住流淌。
青瑶此刻也已经跟着泣不成声,她蹲在地面上,脑袋埋进胳膊里。
萧然闭上眼睛,长长地呼出口气。
紫烟这时越过萧然来到了青瑶身边,她蹲了下来,用手轻轻拍着青瑶的肩膀。
“对不起青瑶,是我的错……我不该来的……可我实在忍不住……”紫烟抽泣地话都说不清楚,可她还是要把话说完。
青瑶这时抬头:“师父,你不要再伤心了,你这样让我很难受,我从没有介意过你喜欢大师兄,真的没有……”
紫烟忍住哭意,她诧异地开口:“真的吗?”
青瑶用力点头:“真的!”
看到紫烟痛哭的那一刻,萧然心中的某个东西像是一瞬间碎裂了。
过往的一切出现在他的脑海中,萧然睁开双眼,耳边是两个女人的哭声,他抬头看向天空中的圆月,目光逐渐变得柔和。
……
三人坐在台阶上,萧然坐在中间,青瑶和紫烟各坐在两边。
“我来自的那个世界,和这里有些不同,我之前一直觉得,即使我同时喜欢两个女人,可最终也只能选择一个做我的妻子。”萧然微笑着说。
两个女人的泪水都已经干了,她们静静地坐在一边听萧然讲话。
“后来我去问红姐,她告诉我,不要辜负任何一份真情,可是当时的我并不是很理解这句话,现在看来,我辜负的真的太多了。”萧然说完笑着看向紫烟。
紫烟愣愣地看着萧然,眼睛睁得大大的。
“这个世界是可以娶两个老婆的吧?”萧然突然开口。
“是啊。”青瑶说着,旁边二人一齐看向她。
青瑶见状接着解释:“我喜欢和师父在一起,也喜欢和大师兄在一起,师父也喜欢大师兄,那我们三个人在一起又有什么不对?”
萧然微微皱眉:“但是听起来确实有点小奇怪,就好比说,两个人恩爱的时候说,我是你的另一半,现在三个人……你好,我是你的三分之一半……”
紫烟静静听着,然后将脑袋枕在了萧然的肩膀上。
“可我不管这些,我只知道我喜欢你,只要能一直陪在你的身边,我就很满足了。”她搂着萧然的胳膊,面带微笑地将脑袋枕在萧然的肩膀上。
萧然盯着紫烟的面孔,是那么的美。
他心中所面临的难关是一夫一妻制的观念,可紫烟面临的是世人的看法与目光。
想到这里,萧然愈发觉得身边这具柔软的身躯是有多么的不易了。
“师父你放心,我以后不会让你从我的身边离开了。”
紫烟闻言,脸上的笑容更盛,萧然从未在她的脸上看到过这副笑容,这是发自内心的开心。
“你可以叫我紫烟吗?”紫烟抬头,目光中透露着期待。
萧然被她逗笑了。
“称呼而已,我叫你一声紫烟又能如何?”萧然调笑道。
“你叫嘛。”紫烟抿嘴说道。
萧然愣了愣,紧接着鬼使神差地开口:“紫烟……”
“啵!”
紫烟抬起面孔,在萧然的脸颊上亲了一下。
“哎!”她回应了一声,歪着脑袋,眼睛笑成了月牙状。
“啊!我眼瞎了!”青瑶捂住双眼。
二人这时一起看向她,青瑶又将双手拿下。
“不行,我也要亲大师兄!”
她说着又凑上来在萧然的脸颊上亲了一下。
脸颊有两个红印,像是放了两颗炸弹,萧然觉得自己的脑袋要炸开了。
“拜托你们下次不要这样,我心脏受不了的……毕竟没谈过恋爱,这次还一下子就是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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