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前的正月十五,元宵夜,贺兰明月短暂地与豫王府中的影卫们聚过一次。
南市没有宵禁,夜幕低垂,与小有天一街之隔的地方更加热闹。秦楼楚馆云集的地方,丝竹缠绵,笙箫不断,当中红袖招摇得最妩媚的一处便是他们相聚的“醉逍遥”。
陆怡没有来,但其他熟识的人都坐得差不多。贺兰明月推辞不得,任由一个怯怯的雏/妓坐在膝头,揽着他的脖子喂酒。
晚些回宫不知道高景是否另有吩咐,那位殿下不喜伺候的人满身酒味,他知道自己不能多喝,只饮了一杯,拍拍姑娘的后背让她去另一侧弹琵琶。平素冷着脸的影卫们以为他害羞,取笑说过完年都及冠了,是大人了,也能多喝点酒。
最后是慕容赟打圆场,众人话题这才转移到近日里豫王娶亲的事——大朝会上皇帝有意指婚的事传得沸沸扬扬,比贺兰明月要来得惹人注意。
酒过三巡,夜色更深,聊的动的也百无禁忌。
也许陆怡不在,这群平日憋得很的人再也无所畏惧。一个大哥与怀里的妓/女打得火热,不多时喂着酒,手便伸到了姑娘的怀里。那姑娘也放得开,敞着衣襟任他摸,嫩葱似的手指从影卫健壮的胸膛滑到腰间,竟是有来有往地不服输。
贺兰明月坐在角落,见他们二人意乱情迷,其余的自顾不暇。面色绯红、带了三分醉意的名/妓撩起裙摆,两条腿叠在影卫的腰上。
他拿着酒杯看,耳畔充盈着水声与娇笑、喘/息,觥筹交错,相逢的又何止金风玉露。
那时没有想到短暂的旁观后,竟这么快就会由自己去抱住另一个人。
雕花的木门复又被“嘭”地一声关拢,贺兰明月的手越过高景,在他渴极了的亲吻中摸索半晌,扣上了锁,清脆地响。
高景一愣,搂在他脖子的手紧了紧:“锁门作甚?”
“殿下不是要我赔么?”贺兰明月双手握住他腿根,稍一使力整个人抱起来,高景措手不及,立刻重又抱得用力。
“你做什么!”他被抱得双手离了地面,抓住贺兰明月时才发现他以为的和自己差不多年纪的少年拥着他的力度沉稳,俨然是半熟的青年模样。
“怕一会儿又有人……像我一样找来了。”贺兰明月抱着他,绕过了平时睡的那张贵妃榻,往卧房里头的床走,高挺的鼻尖蹭一蹭他的颈侧,“那到时候殿下是也要让我滚,还是叫别人看见您这样儿?”
(……)
高景尚在高/潮带来的空白中回不过神,手背遮着眼,不敢去看榻上的痕迹。他感觉到那些温热的黏稠慢慢地冷了,凝在皮肤上,提醒他刚经历了怎样的荒唐。
他引诱自己的侍从,也许是命令,但贺兰明月方才也不是没有情动。
这么想着,高景茫然地侧过身,勾过锦被罩在两个人身上,看向旁边调整呼吸的贺兰明月。他鼻梁很挺,这么闭着眼,才发现睫毛又长又翘,比姑娘还要白皙的皮肤上残余飞红,提醒着适才的情/事真切发生。
姑娘……
高景蓦地坐起了身,酸软的下/身一疼,他又重重地跌回褥子里。
“殿下怎么了?”贺兰明月缓声道,没睁眼,只自然地牵着他的手。
高景冷声道:“你当真没去过青楼么?我见你熟练得很——在宫里当差还有空去外头逍遥,贺兰明月,我看你……”
贺兰突兀地笑了笑:“去过一回。”
高景将他盖着的锦被全扯到了自己这边,全然不顾初春着实夜里风冷。
枕边人懒散地继续道:“正好是元宵夜。几个兄弟们各自抱着姑娘,我也被他们强塞了一个,原本不想拂哥哥的好意,最后仍是什么也没发生。”
高景自厚重被褥间露出一双眼,斜飞的朱红小痣令人错觉亮了亮。
“本来饮了酒,见他们胡天胡地的,也不是没有兴致。”贺兰明月手臂一展,将高景连人带锦被地抱住,亲了亲他满眼期待,“但我突然觉得……”
“嗯?”
“她没有殿下美。”贺兰柔声道,“您不生气吧?”
许是觉得难得温存,又满心依赖着他,高景哼了一声,没流露出不悦。
他点了点贺兰明月的耳垂,那地方被他激烈地咬过一口,尖尖的犬牙弄破了一小块皮肤,印出个血红的印子。手指一抹,血污了半截耳垂,高景饶有兴致地吮吸指尖的血迹,尝到腥味后又用沾着唾液的指头去逗贺兰的唇角。
倒是有几分痴态,贺兰明月瞥他一眼,温顺地含住了他。
“嗯,嗯……”高景低声地笑,“我想给你一个印记,总是和别人不同的……”他抚摸贺兰明月的耳垂,揉得发热了,才道:“在这里吧。前些日子碎叶进贡了些烟紫玉,上好的成色,我让他们给你做一个饰物。”
“从这儿穿过去么?”贺兰说着,语气平缓并无不耐。
“你肯吗?”高景趴上他的胸口,感觉自己的长发被贺兰明月拢过一束,手指灵巧地编了细长的一根发辫,他不反感,只又问了一次,“肯吗?”
“殿下,我是您的人。”贺兰轻声道,将那根发辫的尾端绕在了指尖。
夜里贺兰明月没再睡那张贵妃榻,他被高景留在了宽大的床上。对方赤/条条地贴着他,高景身体温热,皮肤细腻如羊脂玉,他反复摸着又起了兴,将人弄得半梦半醒间伸手抱住,又要了一次,这才舒服地睡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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