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楚萤拉长调子蹲坐在尤烈脚边,脸讨好地压在尤烈膝盖上,撩开头发,将掐伤、割伤显露给尤烈看,一双眼睛水汪汪。
尤烈垂眼盯着楚萤,忽然伸手抓住她的脖子。对上楚萤依赖、带笑的双眼,心底最柔软的地方被击中。他伸手挖了药膏为楚萤抹上。
楚萤被触碰到痒痒肉忍不住笑起来。在尤烈捆绑好绷带后,他揪住尤烈撤开的手,讨好地腻乎:“大王不气萤儿好不好?”
尤烈低头瞥楚萤:“知道寡人为什么生气?”
楚萤眼珠转转:“可萤儿是真心爱慕大王的。”
“寡人说过。别跟寡人耍心眼。”尤烈单手捏住楚萤脸颊,将楚萤拉到脸前,细细地看着令他万分喜爱的面容,“你心里只有寡人一个?”最后两个字说得万分艰难,仿佛每个字都会割舌头。
楚萤听到尤烈问得如此直接,神色也变得认真起来。
她知道尤烈心中怀疑的种子已生根发芽。一个产生怀疑的人,狡辩再多也没用,还会把她以往说的一切都当成谎言。
如果不让尤烈确信他此刻的怀疑是对的,尤烈的怀疑会继续扩大,会牵扯出墨砚等她培养的势力,会牵扯出她会武义的事实。
尤烈对上楚萤的视线,默默在心里说:只要你肯说实话,我就原谅你,像以前一样宠爱你。若是欺骗我,我会掐断你的脖子。
楚萤有了盘算,眼泪更加汹涌起来:“萤儿最最最爱大王。”
尤烈听出楚萤的话外之意,也是他认定的“真相”。
既对楚萤肯对他说实话而松口气,又忍不住吃醋。他不想留下伤害楚萤,他松开楚萤起身就要走。又忍不住想,楚萤这么聪明一定看出他情绪不对。她要是不留自己,那就是不够爱自己。
楚萤就着跪坐姿势抱住尤烈大腿:“大王!求求您不要抛弃萤儿。”
尤烈低头恶狠狠盯着楚萤:“你确定?要留寡人。”
楚萤将他抱紧紧:“确认。我不要放你走,因为你是我的夫君。只能是我的。我不准你离开。”越说声音越小,还吭唧唧哭起来。
尤烈凶狠的目光慢慢转为无奈:“你倒还委屈起来了?希望你明日不会后悔。”一把抱起楚萤。
翌日,楚萤是在陈乳娘和冬梅哭声中醒来的。陈乳娘压低声音,低泣:“大王怎么这么狠心?”
楚萤扭动头,看向床边镜子里的自己,那真是凄凄惨惨。不过前世比这严重千万倍的罪都受过,这又算得了什么呢?早晚有一天,她会将前世今生所有的伤痛,百倍奉还。
她眼神示意陈乳娘稍安勿躁,哑着嗓子问:“大王呢?”
冬梅咬牙说:“上朝去了。”
陈乳娘犹豫了一下:“大王说你若是醒了,立刻通知他。想来是,即使是上朝中,也会立刻赶回来。你现在想见他吗?”
楚萤点头:“自然是要见的。”
要在尤烈对她愧疚最深的时候见尤烈,增加尤烈的愧疚,减弱尤烈的怒火和怀疑。
同时,也趁着尤烈没死,借此让周围所有人知道尤烈对她的看重。
福祸相依,她要做的就是抓住机会,化祸为福。
楚萤醋性大发大闹王宫、阻止尤烈宠幸冯公主的事,第二天还将上朝中的尤烈中途叫开的事情,彻底在王宫内外传开,越传越离谱。毕竟这两件事依照尤烈的脾气,都不可能发生:
“……这位楚经娥也真是太厉害了吧?古往今来哪个妃子敢把大王从别的女人房中拉走?”
“我们这位大王是位暴君但不是昏君,中途离朝?太离谱了吧?”
“你们不记得了?楚经娥不是普通的宫妃,她受鬼神青睐。你们说大王怕不怕?”
“所以叫走大王,说的也许是比朝堂更大的事情?”
“很可能。”
“我倒觉得是英雄难过美人关……别打我,我就说说而已。”
此事,钱将军等兵将都听到了消息。
钱将军听得咋舌:“李兄弟你也听说了吧?没想到楚经娥如此凶悍,竟然提剑冲入大王的寝宫。听说冯公主差点被她斩杀。”
厉皓轩没能让尤烈成为人人唾弃的君王,他很失望。
他不想再提这些事情,看看钱将军,羞涩一笑转移话题:“刚才有士兵说,冯国的求和的使者已经到了王城。”
钱将军神色转为严肃:“也到了大王派人胁迫何国借道的时机。”
厉皓轩点头:“迷惑住冯国后,我们就可以偷偷潜回边界,带领军队横跨何国,直逼何国王城,与边界军队合力包抄冯国。”说着犹豫起来,“深入何、冯两国内部的军队,需要勇猛善战的将领。”
钱将军被带走思路:“大王不会放弃御驾亲征的机会。特别是此次能够一举得到冯、何两个国家的臣服。大王会亲自带兵。”
钱将军、厉皓轩记挂着战事,而朝堂中的人却在忙活另外的事情——宰相赵佩已死,赵含海和苏芸被关押在天牢。朝堂中的程家旧部已经被清理一空。独留墨砚等人一家独大。
朝堂之上,群龙无首,人心惶惶。众卿大夫合力举荐墨砚。
但是,尤烈记得那日墨砚为楚萤说话的样子,醋性大发直接离开。
“主子……是我没用。”墨砚心痛地望着乔装前来的楚萤,“您是一个人来的?”
他目光在她没什么血色的脸上久久停留,他能闻到楚萤身上传来的血腥味和浓重的伤药的苦涩味道。他眼中含泪就要下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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