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信任墨大夫。他只帮忙通风报信，没出钱也没出力。今夜行动的也都是我们的人。”程家旧部以己度人，“再者，刚才墨大夫看楚经娥的眼神不对。我担心他会反悔，会带着楚经娥逃走。他们若是逃出来，就一箭射.死他们。”
“墨大夫眼神不对也是情理之中……”公子豪脸色有些诡异，“……我想了想，也没必要非杀楚妖女。她杀了我娘亲姨母，一刀杀死太便宜了她。”
“公子糊涂！”程家旧部忍住不去回想楚萤的模样，“等公子成为大王，天下女人多的是。她必须死，也必须是妖妃。我们要将‘残害忠良’的罪名推给她，为程家平反。”
牢狱之中，楚萤和赵佩被墨砚单独拉入刑房。
楚萤被墨砚抓着手腕。
墨砚的脸有些红得不正常。
楚萤手腕挣扎：“放开我！”
墨砚闻声，钳制楚萤的手指瞬间卸开力道，还差点抱拳告罪。
幸亏楚萤将手腕强行塞在墨砚手掌中。
楚萤装作被墨砚拉着，撞入墨砚怀中。捶打墨砚：“你要做什么？！”
墨砚这才堪堪回神，看向赵佩：“你明面的力量都在我的掌控中。我支开所有人，在此单独拷打审问你是为什么？你应该猜的到。”
赵佩被捆绑在拷打的架子上，抬头看墨砚：“我就说你大费周章要做什么？原来是为我的那批暗卫死士。我不会给你的。”
墨砚抓着楚萤，暗示赵佩：“确定不给？”
“你敢？！”赵佩将捆绑他的锁链扯得发出巨响，“你敢动她半分，我会将你碎尸万段。”
“放狠话没用。你不把调遣暗卫的信物交给我。”墨砚低头看怀中哭唧唧的楚萤，咬牙捏住楚萤脸颊，“我会做出意想不到的事。”
楚萤吓得抓住衣领：“禽兽！无耻！”
墨砚脸色发红，他真没那个意思，就是想要剁手指啊之类的。
赵佩深吸口气，让自己冷静：“我又怎能知道，我给了你，你就会放过她？
我若是你，得到信物便会杀了我。
反之，我不给，你为了暗卫，定会留我性命。人若死，便连报仇都做不到……”
“你的意思是宁可牺牲楚经娥，也要保全自己的性命。还真是个坦荡的小人。”墨砚将赵佩话中掩盖的部分揭开，直接点出实质。
“我不准你如此说表哥！”楚萤扑过去捶打墨砚。
墨砚无措低头看她。
楚萤暗中掐了他一下。
墨砚盯着她片刻，懂了：“既然如此我就如你们所愿。”
墨砚生疏地一把扛起楚萤，去了一墙之隔的隔壁牢房。
“你放开我！表哥！表哥！”楚萤一路挣扎捶打，直到被墨砚放到隔壁地上她还蹦跶着哭喊，撕衣服。
看得墨砚目瞪口呆、面红耳赤，连忙转过身垂头盯地。
隔壁，赵佩听着楚萤惨叫的声音，双目瞪裂双拳紧握，不断扯拽镣铐，试图挣脱。镶嵌在墙壁上的镣铐被拽得松动，砂石向下掉落。禁锢他手脚的铁镣深陷皮肤里，使得他手腕鲜血淋漓。
红丝布满赵佩的眼珠，咬紧牙关血从口中滴答流出：“表妹……你忍一忍，我必须活着……你说过我有才华，会成全我。
我终有一日会如你所说一飞冲天，我发誓定会杀了辱你的人。”
伴随楚萤的阵阵凄厉的求救声，赵佩的脑袋开始阵阵发痛。
不属于这一世的记忆碎片在赵佩脑中闪回，与今生的记忆抗争纠缠——
蒙骗楚萤，将楚萤送给尤烈泄愤。接回楚萤当自己的侍妾，将她当做吊在毛驴脸前吃不到的胡萝卜，诱使尤国王公贵族为他所用。
程雁是他的正妻，蕊儿是他的爱妾，他有很多孩子。
为利益最大化，他和厉皓轩联手，为楚萤冠上十国第一美人的称号。将楚萤送给别国，致使她奔逃于乱战，被各方有野心的人抢夺……
前世他都对深爱的表妹做了些什么？！他爱她啊！爱啊！
——赵佩难受地扬起头颅。
“啊——！”隔壁楚萤发出一声响彻云霄的凄惨嚎叫。
也是这一刻，赵佩大脑裂开一样，脱口而出：“信物就在荷包中！”表妹今生送给我的定情信物中。
两世记忆瞬间融合，他喘.息着睁开眼……
也就看到了站在牢房门口完好的楚萤，以及楚萤身后奴仆一样的恭谦的墨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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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滓永远是渣滓。赵佩骨子里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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