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含海闻言立刻抓住秦天话中的字眼,眼中浮现狠意。他伸手扯住程亦的衣袖:“兄长你且听我说。”
“赵大夫自重。”程亦一甩衣袖准备甩开赵含海,没甩开。
赵含海凑到程亦耳边,压低声音:“大王将她拴在马上拖拽虐待,早晚得死。想来是因此骗来秦天的同情,秦天因此私自带兵为她撑腰。
你我一同去与秦天说说,他必定能卖这个人情。
我赵家的,从现在起也是你程家的。再者我现在当街毁掉名声出丑,这要是传出去,你程家又能有什么好名声?你得帮我。”
程亦下意识去看那些价值连城的聘礼,面露迟疑。
赵含海就趁着程亦迟疑的功夫,挺直腰身,逼问楚萤:“楚萤!你个别国奔来避难的孤女,哪可能随身带着这么多钱财。
我赵含海承认说了谎,这些东西的确不是我赵家的,而是程家爱女心切,贴补给我充门面的。你们不信我,总该信程家吧?”
赵含海的话一出,周围看热闹的围观百信果然如同墙头草一般:“程家的?要是如此的话……”
“程大夫乃寡君老师,如此多的钱财,也不是不可能。”
“对对,程家家风正直刚正不阿,程家说的我都是信的。”
“……可,这对主仆说得也是言之凿凿不似作假。可程家……程公子您说,您说是,我们就信。”
赵含海眼见局势逆转,眼神带着得意地催促程亦出声。
程亦略作挣扎,没出声,却点了点头。
百姓见此哗然:“真的是程家的东西?为了程家小姐撑面子的。”
“既然如此,诬赖赵大夫,还意图牵连程家的主仆真是好大的胆子。”
“可恶,着实可恶。”
伴随着周围百姓越发响亮起来的声讨声,陈乳娘神色焦急起来。
反观楚萤竟是无动于衷一直不开口辩解,给赵含海和程亦充足的时间尽情地表演。她眼中甚至带着那种看猴戏的愉悦。
陈乳娘环顾周围:“你们不要胡说……小姐?这可如何是好?”
楚萤安抚地拍拍陈乳娘的手背,上前一步将陈乳娘护在身后。她仰头看向台阶上的程亦:“程家公子您别光点头啊。是与不是,还请您大声地说出来。您现在这样支支吾吾的,像极了心虚。”
程亦对上楚萤挑衅的眼神,再看周围面露怀疑的百姓,咬牙:“是。”
楚萤紧逼:“是什么?”
“自然是这些财物都是我程家所出。”程亦脱口而出,随后倒打一耙,“原本看你一介孤女可怜,现如今你竟是蹬鼻子上脸不懂适可而止。既然如此,我程亦也只好做个恶人。”
每一句话都是言之凿凿尽显自己的高风亮节。周围百姓都惊叹起来,认为程亦不愧是程大夫之子。
楚萤更是忍不住为他拍巴掌:“程家公子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我看你不是只好做个恶人,而是个心甘情愿做个恶人。”
楚萤说着激怒周围百姓的话,伸手捧起之前令周围百姓惊呼不已的珊瑚盆栽,将底部展露给周围百姓看。
楚萤指着底部雕刻的印痕:“诸位都瞧好了吗?程家所出的财物,怎么会有我楚家的标记。我楚家以前也是十国闻名的人家,这印记,想来在这里的诸位,有认得的吧?”
陈乳娘见此恍然,难怪那日小姐拉着她细问财物的细节,原来是在这里等着呢。
周围百姓面面相觑,其中有老者没脸的说:“的确是楚家印记。”,周围的看客们静默了一瞬,下一刻交头接耳声音沸腾起来,一双双眼睛带着讽刺轻蔑射向程.亦和赵含海。
赵含海也是傻眼了,这些财务都是临时从别院搬来的。别说是他,就连苏芸等人也没注意过这些物件的底部竟然有印记。
程亦大脑一片空白耳朵里嗡嗡隆隆起来,根本听不清周围人的话。他恨恨地看向赵含海:“都是你!”狼狈转身准备入府。
“兄长且慢……”赵含海去拉,两人直接在大门口撕扯起来。惹得周围百姓哈哈大笑起来。
楚萤欣赏了会儿两人厮打,“我就不打扰二位连襟沟通感情了。东西我就自己取走了。”拿起自家账本装模作样地看着账本,也学着之前赵家管事的样子开始吆喝:“珊瑚摆件!”
热心百姓们帮着指出来:“就在第三个箱子里,我看见了!”
楚萤眼神看过去。秦天离开指挥士兵:“搬。”
一刻钟后,赵含海长长的下聘队伍双手空荡荡地站在原地。他们来的时候多么的昂头挺胸,现在就是多么的恨不得钻进地缝里。
那边厮打的赵含海完全不是程亦的对手,程亦已经成功溜进门,只留鼻青脸肿的赵含海站在大门外,目光阴沉地盯着楚萤,
楚萤正一本满足地看着士兵手中的自家财物,余光瞥见赵含海的恶毒眼神,从自家财物中拎出个带着裂缝的青瓷大碗,一步三摆地走向鼻青脸肿的赵含海身边:“姨夫您婚期将近,萤儿作为小辈自然要聊表心意。姨夫别看这碗普普通通,这可是……”
楚萤说着,将碗塞入赵含海的手中。
赵含海下意识捧住大碗,颇有些小心翼翼的样子。
“人人都需要的好东西。”楚萤掩唇一笑退步离开,只留下一句,“瞧瞧,姨夫您拿着这要饭碗,可更是相得益彰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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