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烈一脚踹开报信的人:“赵家在筹备婚礼?!真是胆大妄为的赵老狗,竟敢对寡人阳奉阴违。”
福顺小心翼翼上前:“是否要奴婢去赵家,将赵家的小姐直接抓……”在尤烈的雄狮一样的眼神下彻底闭嘴,努力缩小身形装鹌鹑。
“得想个好办法……”将她送到寡人面前。捆捆绑绑哪有半分浪漫可言?那可是唯一和寡人看对眼的美人。
尤烈的坐姿大大咧咧的,一连换了好几个姿势,忽然灵光一闪拍案道:“寡人要举办同年宴会。”
啥玩意?!福顺不敢再揣摩大王的心意,作出洗耳恭听的姿态。
尤烈带着刀疤的脸上透出得意张狂,还有些恶意:“寡人身为仁德的国君,理应关心臣子。他们儿女,嫡出庶出,表家堂家,那些适婚年龄的少男少女,自然是双方有意结亲才好。寡人愿意成人之美。”
脑海中不禁浮现,在满朝大臣少年少女的目睹下,他与楚萤四目相对含情脉脉牵手坐到王座上,简直羡煞旁人!
福顺望着满目期待的尤烈,想偏了:大王这是当日在猎场受辱,心里一直憋着一把火呢!这回准备将官家女子一网打尽收入后宫!
不光福顺这么想,王城上下得到这个消息后都是这么认为的。
多少贵女哭晕在自家闺房,多少老父老母亲愁白了头发,他们恨死了惹怒大王的程雁。当然也有庶出表亲堂亲的少男少女对同年宴很期待。这兴许是他们出头的机会,攀上好亲事的机会,可得好好准备。
程亦玩世不恭的脸上满是担忧:“父亲您说大王到底是如何想的。孩儿总觉得此宴会是针对妹妹。毕竟当日猎场……”
“亦儿莫慌。”程英杰不太担心,“我看着大王长大。他虽肆意妄为但也有勇有谋。不会真迫害忠良子女,应是吓唬我们取乐罢了。”
程亦为难:“只是妹妹……”程雁不单单是因为得罪大王害怕,更多的是碍于面子羞于见人,也怕曾经追捧她的那些人冷嘲热讽。
程英杰叹气:“大王毕竟是大王,让他出气也好。对我们都好。我更担心的是与赵家的婚事,我之前对赵佩满意对赵家不满意,现如今……那些人品名声更好的人家,只怕没人敢得罪大王和我们结亲。”
“您是担心赵大夫也不肯结亲?”程亦眼中有狠意流转,“您和妹妹都中意赵佩兄。赵佩兄也对妹妹有意。此门婚事必须成。”
“父亲!放我出去!”赵佩被绳子牢牢捆绑在椅子上,“绝不能让表妹去同年宴!这分明就是针对表妹的陷阱!她若是去了……”
赵佩披头散发双眼赤红地佩拼命挣扎,身上绳子根根断裂。吓得赵含海喊着下人抓紧时间从外面将门窗订好木板。
赵含海透过门缝看赵佩:“我这么做都是为你好。日后你位居高位享受荣华你就会感激我。你其实心里懂的,不是吗?”
他那天装晕吓唬赵佩,依照赵佩的心智不可能猜不到。当天晚上他趁着赵佩收拾东西去找楚萤私奔之前,让府中习武的几十名门客抓住赵佩,将他关进房中。今日赵佩是听说了同年宴,再次发疯。
可能赵佩心里不是想要这样的结果,可下意识的行为还是……
赵佩挣扎的动作顿了顿,他抖着唇望着门缝外的赵含海:“我、我不懂。父亲我求您现在放开我,别逼我日后与你断绝父子关系。”
“你、你……”赵含海这回是真的差点气得背过去,“我赵含海何德何能竟生出你这么个痴情种!我悔恨啊!”
“姨夫,您能让我与表哥单独说两句吗?”楚萤突然出声。赵含海这才看到楚萤在院门口,应该是刚刚过来的。
楚萤打量着房门外的恼恨的赵含海,以及门窗被钉死的房间:“毕竟此次一别,也许此生再难与表哥相见。”
楚萤当然不是才过来,她一直在旁边看好戏。等着父子俩说完决裂伤感情、日后绝对无法恢复的话,才发出声音。
“你说吧。”赵含海眼里有欣赏有迁怒,更多的是看到日后尤王因楚萤给予赵家的荣华富贵。他想着一切转身离开院落。
等他离去,楚萤一改平静态度,哭唧唧地扑向房门,扒着门缝往里看赵佩:“表哥……我、我……”
赵佩也很激动带着整个绑在身上的凳子,艰难挪到门缝前,用额头抵着楚萤的手指:“别说了表妹,是表哥无能。是我愚孝懦弱。”
“才不是,表哥是萤儿心中最好的表哥。”楚萤手指摩擦赵佩额头,她似乎有千言万语要说,最终只是哽咽:“表哥……当真此生非我不娶?只要我一人?”
赵佩之前说的娶都是正妻的意思。可此时此刻被亲人逼迫被大王逼迫,与恋人永世分离的悲伤气氛一刺激。他心口胀满了酸涩感,眼眶通红,重重点头:“我赵佩对天地鬼神发誓,此生洁身自律只要表妹楚萤一人,否则必遭鬼神厌弃死于乱箭之下。”
背对阳光的楚萤似乎分外开心地笑出声,黑白分明的眼中有泪水滴落:“有表哥这句话,我楚萤必送表哥扶摇直上一飞冲天。”
然后在最高处重重跌落,粉身碎骨永无翻身之日。
赵佩怔住,在楚萤转身离去瞬间全部挣开绳索,他撞击门板撞得肩膀见血也不停下。他嘶吼着:“回来回来!我不是我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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