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王爷的云绗哪里受过这样的待遇,挣脱他的手道:“你不说我就不走,我怎么能跟一个来历不明的人同路?”
看他赖呼呼的样子,白纱之人见了又是气又是好笑,可是此时境地他怎能放松,那些黑衣蒙面人随时都会找到这里,一定要在天亮之前找到下山的路,否则就会被困死在这座山上。
“我走不动了,不想走了。”云绗道:“山路湿滑,夜晚不变方向,强行下山会更危险,咱们先在此歇息片刻,此地山林茂密,他们想找到咱们也要一些时间,到那时他们人困马乏,咱们却体力充沛,就是逃也有力气。”他说着背对着那人和衣躺下。
白纱之人听了也颇觉有理,倒是要另眼相看这个废物王爷了,便不在与他理论,靠在树上也眯上了眼睛。
云绗偷偷地转过身子看着他,心中不由地琢磨起此人,看他身形消瘦,身体柔弱,没想到竟然有这么强大的能量,受了伤还能支撑到现在。
虽然只能看到他的双目,从眉毛上来看细长浓密不似男人的那般又黑又粗,眼睛虽然看不出此人的喜怒哀乐,却给人一种深邃忧伤的感觉。
手指被他握住时柔若无骨,就似握住了女人手一般,难道他……
可能与歹徒搏斗太过劳累,白纱之人靠着大树昏昏睡去,
云绗躺在地上打量猜疑了半响,慢慢起身悄声地爬到此人的面前,伸出手想去将那层白纱扯下。
就在云绗手指快要接触到白纱时,他却翻了个身避开了云绗的手。
云绗不由地索然没趣,气恼地又躺倒在地。
那人扭头看了看他颇觉有趣,心中一笑,见他蜷缩成一团,不由一声叹息,将长袍脱下盖在了他的身上,自己这才靠在树上歇息,然而胳膊上的剑伤疼的让他无法入眠。
这一夜倒是安稳,那伙蒙面人并没有找到他们,云绗虽娇生惯养,但对于疲惫不堪的他来说,这铺有树叶的大地是再好不过的床了。
他一觉睡醒精神了许多,再看那白纱之人,早不在身边,心中一惊。
暗忖:他已经弃我而去?又一想,人家本来就没有义务保护他,昨日已经为他受伤,走了也是常情。
他有些失落地站起来,看着身上披着那人的长袍,心中不觉一阵温暖,只可惜,不知道他长得是何样貌,唉,就连声音也没有听到过。
正当他伤感时,那人手里拿了两个野果走了过来,将果子放在了他的手中,示意让他吃。
云绗见到他没有走,心中大喜过望,拿着野果一个劲地冲他笑。
白纱之人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冲他挥了挥手,走在了前面,云绗边吃着野果边听话地跟在了他的身后,昨日那桀骜不驯的神情完全没有了。
他心中在想:不知道你的面目就不知道吧,不说话就不说吧,只要你不抛弃我就好。
他在揣摩自己的心思,也不管身边的险境,似乎同这人在一起,就会感到安全。
他这种心理在悄然地发生着变化,好像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正行走间,白纱之人突然停住了脚步,云绗抬头一看,见四名黑衣蒙面人拦在了面前。
为首的见了他们不由哈哈一阵大笑道:“你们再怎么躲避,也只不过是多活一阵子罢了,还是乖乖受死吧。”
他挥了挥手,其他三人便动了手,完全没有疲惫的样子。
白纱之人一把握住云绗的手,那手冰凉却坚定,手持长剑迎了上去。
这场厮杀不知道持续了多久,他握长剑的手在微微发抖,云绗似乎也感觉到了他的异常,看着白纱之人额头汗水滚落,眼神虽然有些痛苦但很坚毅。
“你怎么了?”云绗不由关心地在他身后小声问道。
白纱之人并没有回话,也没有看他,长剑护身,他知道自己决不能倒下。
他拉着云绗边打边逃,以他的武功冲出去并不难,此时拖着云绗,便难了。
他们逃到一个山凹处躲了起来,幸亏此地树木杂草茂盛,否则又被那四名蒙面人发现,白纱之人紧紧地护住云绗,两人距离很近,彼此间能听到喘息与心跳的声音。
待那些蒙面人消失在丛林中,白纱之人这才喘了一口气,似乎才感到胳膊上的伤痛,让他不由地伸手捂住了伤口。
“我看看。”云绗想去探视他的伤口,便凑了过来。
那人挪动了一下身子,没有让他看,站起身子走了几步,却一下子栽倒在地。
“你怎么了。”云绗一把扶住他,见他双目微闭,眉头紧锁。
他用手试探了一下他的额头,烫的厉害,连忙去探视此人的伤势,撕开衣袖才发觉,剑伤周围已经发黑。
“中毒了?”
云绗心中不由的一阵感激,原来他是在用生命坚持,只为自己这个陌生人。
“你怎么这么傻呢?”云绗知道若不及时将毒血放出,此人性命堪忧。
“怎么办,怎么办。”
云绗从未真正地自己处理过问题,自便是同有志之士探讨朝廷之事,也没有自己拿过意见,此时突然遇到这么棘手的事情,他还真有些不知所措。
他看着白纱之人,突然想起被蛇咬了可以把毒吸出来,而此人是为自己中的毒,想到此便不再犹豫,俯下身用嘴去吸伤口,将毒血吸尽,撕下了自己的衣角为他包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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