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扬手一指,“玉徵,你这个老匹夫,你当初答应过他,只要他能通过伏札殿七十二门刑罚,你就会放过我们。可结果呢?你却让他做诱饵,帮你猎杀四方魔君。你知道他死的时候身上受了多少的伤?你知道他死的时候有多痛苦?如果我们相爱就是以他的死为代价,那我宁愿死的那个人是我。”
“人妖殊途。白伶,如你早有悔改之心,他就不会死。”
一阵风吹了进来,女人的发丝飞扬而起。
衣袂好似振翅欲飞的白鹰翻滚而动,目光凌厉如冰雪,冷冷的向着来人望去。
“璞彧,你总算出现了。”
长袍席地却不染尘埃,就是这个男人,曾让人爱的纯粹,也伤的彻底。
不知不觉中,白伶的眼眶红了。
那个曾经这样爱着他的女人,已经死了多少年了?
永远的消失在这片天地之间。
“璞彧,你就是一块冰。你心中的善没有温度,你心中的情没有热度,你可知心中没有爱的人,过的每一天都生不如死。你有多久没有见过汐宸了?丹霞峰的大门是不是依然紧闭?你可曾后悔过,断送了汐宸的一生。”
“白伶你给我住嘴。”
铺天盖地的灵力迎面压了过来,白伶整个人被掀翻再地。
鲜血喷出,落地绽放,充斥着死亡和憎恨。
“今天我就送你上路。”
“师兄,住手。”
两道雄厚的灵力碰撞在一起,伏札殿中的帷幔如烈烈白幡翻涌而起。
“掌门师弟,你不要拦我,今天我一定要杀了她。”
璞彧的身影立在她的身前,没有退让,也没有得到她一个感激的目光。
“为什么不让我死?”
居高的俯视着她,他的身影依旧缥缈桀骜的天上有地上无。
“我答应过她,会照顾好她的每一个……朋友。”
“她?你……还会……记得她吗?”
璞彧的目光沉如死水,并不回答,只是静静的凝视前方。
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记忆早就穿透了千年的光阴,穿越了似水流年的过往。
就在他失神的一瞬,一道剑光掠进他的眼瞳。
待他出手,却剑光已然没入了白伶的心口。
霎时间,血液飞溅。
然后他看见了一双有着刻骨仇恨的眼瞳。
血慢慢充斥着她的眼白,那是一种力量,并非武力,并非智慧,而是一种绝望而疯狂的心。
“玉徵,今日的一剑之仇,如若我侥幸不死,定会要你比百倍偿还。”
白色身影踉跄的夺门而出,玉徵大吼了一声:“把这孽障拦下,生死不论。”
“师兄。”璞彧依旧淡定自若的转头朝他看了过去,“当年你确实违背了自己的诺言,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做的那些事吗?”
“小师弟,我做的有什么错?她原本就是这扶彧山中的夜檀木兰历劫,才凝成的精魄。既然大道未成,就应该好好的修炼,可她呢?却恩将仇报,勾引我扶彧门下弟子。如果不是看在……”话茬突然停顿了一下,玉徵有些忌惮的避开了那个人的名字。
“如果不是看在她的份上,我早就斩杀了这个妖孽,孟华最后也不会因她而死。”
门外突然大风呼啸,树木摇曳,百草摧折,发出阵阵呜呜的声响……
“不好了,不好了……”
看着门下弟子脚步慌张的跑了进来,玉徵眼眸厉荏的瞪了过去。
“什么事?慌张成这个样子?”
“启禀掌门和师尊,白伶她……”
玉徵上前一步沉声喝道:“那妖孽如何了?抓住了?”
“师尊,她,她……入魔了。”
风起云动,暗云遮日。
白伶周身浴血,手腕累累青筋,根根突出,如同深陷绝境中的野兽。
她手握一把三尺斩刀,站在诛仙璧前。
面对眼前这个全身煞气的女子,扶彧弟子一时间无人敢上前。
煞气自她身上弥漫而起,汇入半空之中,引得苍天动怒。
“你果然是个孽障,竟然舍弃千年修行,入了魔道。”
滚滚天雷裹挟着天地震怒,当空撞出的裂帛之声,灌入耳廓。
入魔之境,万鬼同哭,凄厉的煞气直冲云霄。
“当年他是从这里闯出来的,今日我便把这所有的渊源都还给你们扶彧。”
仰头望向昏暗的天空,璞彧那双漆黑静深的眼瞳中,划过一道又一道金黄色的雷光,犹如彗星扫过昏暗的长空,而雷电之中只留下一道娇弱的残影。
煞气入体,终入魔道,必然遭受天罚。
而天雷之怒,便是天罚第一道劫难。
草木精魄,天生脆弱,就是第一道天罚也会要了他们的命。
何况白伶还受了重伤?
眼看着天雷之下的女子即将被劈的魂飞魄散,一道黑影骤然出现在璞彧的身后。
“你们要不要把这事闹得这么大?你还不出手救她,再挨那么一下,她可真就没救了。”
突然间,在这片天地之间出现一声鸣啼,宛如莺歌,却又如泣如诉。
墨鄞猛地抬头望去,一道黑影竟然胆大包天的穿过了这片雷海,冲过了这漫天的煞气。
“那是……”
一股依稀熟悉的力量穿过雷云拂过白伶的额头,那原本已经成形的“堕印”突然爆发出一道耀眼的银芒。
“白伶?是你吗?”
那柔和的白光好似轻柔的抚摸,就像当年她第一次发现它的时候,手指小心轻柔的抚摸着她的花瓣,“夜檀木兰,百年成魄,千年化形,及天地之灵气,你是一枝会给人带来幸福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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