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彴,你不要挑拨我们兄弟的关系。”
“这还用我挑拨?既然周大人在这,不如您给说句公道话。祁文城虽然是被我父帅扣押在府里的。可据我所知,当日他被押走的时候,可并非只身一人,而且在场的也并非我父帅和他两人,怎么就没人去祁家报个信呢?”
周连海也是被问的哑口无言,这事他也是奇怪呢,而且之前他就看出祁家恐怕早就知道祁文城的下落,可既然知道,为何没有上门来要人呢?
“还有一点我很好奇。我听说,祁文城你可是买通了我们家的婢女帮你去祁家报信的。那也就是说,祁家应该是知道你的下落的。可直到现在,我竟然连祁家的一个长辈都没有见到?只见到了……这么一个……嫌疑犯?”
乔彴的这句话莫名的也说到了周连海的心坎上:祁家难道是打着什么算盘?
祁文城也是被问的呆愣在了原地,脑海中莫名的就想起了,昨天那几个婢女说的话。
——咱们小姐在府中的地位,别人不知道,难道咱们还不清楚吗?大将军娇惯着小姐,打不得骂不得,无论小姐闯了多大的祸,大将军都给担了下来。你们见过大将军骂过小姐一句吗?
——再说老将军他们也要从辰荥关回来了,这要是知道咱们小姐出了事,还不得提着他那把长戟把人给杀了。哪里会管那些个家伙是什么公子哥啊?
如果乔霸花真的死了,那他也会跟着去死。
可祁家呢?
他的一条命就真的赔的起乔霸花的一条命吗?
如果万一将军府不会善罢甘休,那祁家的处境又会如何?
想到这里,祁文城猛地抬头看向乔彴,“你,你是说……”
“你这个蠢货,别听他乱说。”
祁文松张口骂了出来,可乔彴却是将锦袍一抖,直接坐到了旁边的椅子上,似笑非笑的说道:“我说什么?祁文松,你急什么?难不成你怕这个蠢货把我说的话当真?那看来他信我,都胜过信你。所以说,祁文松,你的脸皮到底是有多厚,才会说出,我在挑拨你们兄弟的关系?这人都要脸,国子监虽然没有教出几个出类拔萃的国士,可就你这样的人,还想跟希言公子并肩而立,岂知国士无双,你配吗?”
“乔彴,你不要顾左右而言他,如今这事跟白希言无关。而且我的才学是圣上认可的,你这样说就是以下犯上。”
“彴儿,不得无礼。”
乔丰撇了乔彴一眼,他知道自己这几个儿子都看不上祁文松这人。
现在看来还真是有原因的,这小子真是越看越让人不舒服。
“大将军说的是,几位少爷,下官今天是来办案的,咱们只说这案情如何?”
周连海知道国子监和葳蕤书院的恩怨也是历史久已,直到现在,国子监的大多数学生依旧是被葳蕤书院淘汰下来的世家公子哥。这些人大概有着相同的经历,所以对葳蕤书院都有敌意,而多年下来,能跟葳蕤书院抗衡的,也就出了祁文松这一个。
仔细说来,当初祁文松也是通过了“秦路”的考验。
可至今没有人知道,他是为什么最终都没有被葳蕤书院入取的。
而吾夫子直到现在也没有说出其中的缘由,这事也就不了了之了,成为了一个谜题。
“一切听从周大人的,只希望周大人能快点洗脱我们将军府的嫌疑,不然有人还真把自己那商贾的门第当成簪缨的门庭,以为我们将军府处心积虑的陷害他,我们真是闲的没事干。皇上用不上他们祁家,可我们镇北将军府还要戍边卫国,没有时间和这等宵小之辈纠缠。”
乔彴几句话下来,字字珠玑,每一个字都跟一把刀似的,戳在祁文松的心口。
瞬间就扎了一堆,直接来了一个万仞穿心。
周连海的神情更是尴尬,之前平日里他也见过乔彴两面,这乔家的四少爷给他的感觉还是十分谦和的,可这发起脾气来,也是够人受的。
“乔彴,你辱我可以,但休想辱我祁家门楣。而且我没有杀自己的兄弟,你也休想在这里信口胡言。”
“父亲为什么没有来?”祁文城突然大喊了一声,一双眼睛泛红的盯着祁文松,“祖父呢?祖父为什么也没有来?”
祁文松因为他这一声喊,瞬间消音了。
“我在问你话呢,祁家为什么没有来人接我回去?”
祁文松盯着他看了片刻,“祖父他们……在想办法……”
“想办法?那就是说,你承认你们知道我被关在了这里,对吗?”
“你不要乱想,我们真的是在想办法。”
“想什么办法?你们的办法就是想把我杀了对吗?”
“大哥,你不要乱想……”
祁文城盯着他发疯似的大吼道:“不乱想,不乱想,你叫我怎么不乱想?是,如今是我找死,得罪了镇北将军府。我也知道大将军视女如命,如果乔小姐死了,我一定活不成。所以我才竭尽全力的去买通那个几个小婢女,希望家里得到消息之后,能救我一命,可你们呢?
呵呵,我明知道祁家从来不曾在乎过我的命,可还是干了这种蠢事,甚至惹来了杀身之祸。”说着,祁文城的眼泪顺着脸颊滑落下来,“因为你们在乎的是,我的一条命能不能平息乔家的怒火。如果他们找上门去,祁家又当如何自处?
所以你们即便知道我在这里,也不会来救我,因为你们在算计着,何时杀了我才是最恰当的时机?而让我死在将军府,就能保全所有人。
即便是乔小姐死了,我也偿命了。最重要的是,我死在这里,将军府就有着推卸不了的责任。
你们甚至可以说是大将军想要为女儿报仇,而杀了我。
毕竟到时,我这人已经死了。无论将军府如何辩白,终究是说不清。而到最后,祁家也不过是死了一个无足轻重,且多余的一个儿子而已。”
祁文城的这段话说完之后,周围陷入一片静寂。
就是周连海的心里都在想:这话说的真是太有道理了。
这镇北将军宠女,可不是秘密。
就是整个乔家都是重女轻男的,人家生个儿子都会报喜放炮办满月。
可乔家生个儿子就跟从外面抱来的一样,报个喜之后,也就是多了一个壮劳力而已。
如果是女儿就大为不同了,不仅满月酒办的风风光光,“母凭女贵”这句话在整个京都之中,也就只适用于乔家了。
所以说如果乔霸花真的出事了,这乔大将军未必不会干出什么过分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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