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祁文城,你被带来镇北将军府之时,可通知了家里?”
“没有。”祁文城低声说道:“事发突然,我没有来得及。”
再说,如果他来得及通知,哪会受这么多天的罪?
“那你说祁文松派人来杀你,他是如何知道了你的下落?”
“那是因为我买通了将军府的侍女,传的消息……”
买通了将军府的侍女?
周连海的眼睛顿时瞪的老大,下意识看向乔丰。
可乔丰却淡然自若的喝了一口茶才道:“我府里确实出了这事。不过那几个婢女三个被杖毙,还有三个被关了起来,只一人逃离,至今还未曾找到她的下落。”
人才啊。
周连海都不得不佩服这位祁大少爷的本事,竟然还敢在镇北将军府里收买到仆人,这真是活的不耐烦了。
真是什么忌讳,他干什么。
祁文城忐忑又害怕的偷瞄着乔丰,如果这个时候镇北将军府要是跟自己算“旧账”,恐怕他是吃不了兜着走。
“祁文松,你可有什么想要辩解的?”
祁文松的眼皮微微一掀,朝着他那傻乎乎的大哥看了过去。
那文质清隽的五官看着坦荡,可脸部轮廓却略显尖刻。
怎么说呢?
如果凌小悠见到了祁文松的样子,大概会说:颜值可以哔狗,不过缺少仙气。
就算这男人将自己修饰的再好,可身上那股子盛气凌人的傲气,却会让人感觉不舒服。甚至于将他身上那股子装出来的谦逊,都变本加厉的显露出虚伪来。
这就像是一个人的两面,矛盾又共存的被他体现了出来。
“你看我做什么?是不是没有杀了我,你心有不甘?看见这道伤口了吗?我早晚要将这屈辱,还给你。”
无视祁文城眼中那强烈的恨意,祁文松的目光在他的伤口上掠过,“这一刀从肩胛砍下,一直掠至前胸,流了不少血吧?”
“祁文松,你想杀老子,老子就是不会随了你的心思,我就是做了鬼也不会放过你。”
祁文城被气的气血翻腾,伤口隐隐作痛,这伤口何止是流了不少血?
如果这伤口再深一点,轻者伤及五脏六腑,重者当场毙命。
“所以说,既然是我买凶杀人,看来我这银子给的不够。大哥,你的身手一般,根本挡不住这杀手的攻势,所以这一刀既然能砍入你的肩胛骨,为何不当场把你的脑袋砍掉?”
“你承认了。”
祁文城捂着胸口,下意识的要站起身,可奈何身上还绑着一堆“开屏”的树枝,而且膝盖跪得久了,脚下一个踉跄,这人又直接跌了回去。
“乔大将军,周大人,你们都听见了,他刚刚已经承认买凶杀我。这家伙就是狼子野心,泯灭人性。残害同胞兄弟,祁文松,你还是人吗?我要将这件事禀告皇上,让他看看,你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入朝为官?你这种卑鄙小人根本就不配。”
周连海扶着额头,无奈地摇了摇头。
这位祁大少爷如此言语,何尝说的不是他自己?
蠢人啊。
周连海直接忽视祁文城的哀嚎,继续问道:“祁文松,你是想告诉本官什么?”
“周大人明查。小子只是想知道,大哥受伤时候的情形。这刀伤又是如何让他捡回一条命的?”
这案情还未来得及梳理,不过周连海倒也不介意这个时候整理一下事情发生前后的口供。
毕竟镇北将军的官职压他一头,如果这案子真要审理,他总不能去专门审问乔丰。
况且这镇北将军府虽然是案发地,可如今也是是非地。
只要闽州军需造假案在皇上那里没有个结果,他还是少来这里为妙。
不然少不得沾上什么麻烦事。
“大将军可否找个熟悉案情的人,来回答一下。”
“不必,是本将军亲自出手救下他的。”
乔丰面色冷然,这一脸的胡须多日未曾打理,除了形状有些恣意之外,还透着一股子狂放。
不过以乔丰如今的地位和年纪,这种狂放就变成了一种威压,谁看了这一脸的胡须都会有几分惧色。
“没错,幸而有大将军在,他一马当先的冲了进来,只一人就击退了这些个杀手。”
祁文松眉头微微一动,问道:“一人?”
“怎么?大将军英武,一人可敌百,敌千。”
祁文松朝乔丰看了一眼,又问了一句,“大哥,你确定大将军……只一个人,就救了你?”
“我会如你一般说谎吗?”
“那也就是说,大将军也是第一个进去救你的人。”
祁文城被问的刚要破口大骂,可周连海却跟着说道:“回答问题。这也是本官想问的。”
祁文城的话头被堵住了,一时间愣是没有发作出来。
“……是,是啊,反正,方正我看见大将军的时候……就,就他一个人。”
周连海的眼瞳转了转,随即又转身对乔丰微微颔首问道:“是大将军正巧碰到歹人行凶?”
“这几个杀手入府时三更已过,周大人觉得本将军会在这么晚的时间,跟他们巧遇?”
周连海眉头微蹙——
那这就更不对了。
“如此的话,那大将军怎么会救了祁文城?”
乔丰转头看了周连海一眼,“周大人是觉得,这人……本将军不应该救?”
“不不不,本官怎么会如此想?本官只是想要了解……大将军救人的经过。”
乔丰的眼角朝着祁文松瞟了过去,这小子还真是挺有意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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