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居然是叛徒……不，她根本不是叛徒，而是从来都没有加入过他们的阵营。
两人说完就陷入了短暂的沉默，最后还是沙罗尔先开口，“为什么？”他的声音里似乎有一点脆弱，又似乎这是错觉，他深呼吸了下，“就算是过了那么久，我都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背叛？为什么要做出那样的事情？”
“我一直把你当成好友。”
孔翎道，“道不同，不相为谋。”
相对于他的情绪激动，她本身就平静许多了，很难看出她有什么情绪波动，而在周围人看来，这更进一步的证明她的心狠手辣，冷血无情。
“当年我差一点就成功了，也是你发现了，到现在也是这样，当年你带人把我封印，你甚至失去了自己的身体，还搭上了许多条性命，现在你觉得你能阻止我么？”
“沙罗尔，你现在顶多算是半神。”
她慢条斯理整了衣服，“——沙罗尔，从这一点看来，你真的一点都没变，当初在封印我之前，你没有对他们说实话，现在你恐怕也没有对任何人说实话。”
比方说凌风，他一定没有给他说实话，不然他不会那么自然，就是为了要打她一个措手不及，不然他会怀疑她通过一些蛛丝马迹推测出来提前做好准备，“——是他告诉你，我让他拓印那些魔法符文？”
沙罗尔：“不。”他摇了摇头，之前的激动渐渐的隐去，重新变的古井无波，“——在我知道封印被破坏后，我就怀疑你隐藏了身份混迹在人类当中，东躲西藏从来不是你的风格，而且如果你想借此机会发动亡灵天灾，你更应该会待在人类的世界。我本来就怀疑，之后遇到了凌风。”
听提到他的名字，凌风迅速的从那种呆愣中回神，表情有些崩溃的看着他们，一直对他非常和蔼的沙罗尔确实对他说过他怀疑人类高层有奸细，只是告诉他，这是以防万一，他相信所有人，但是不相信对方的手段，甚至也没有告诉他，他今日会过来——
“他告诉我几年前给了他的一张魔法阵图，又让他拓印魔法符文——”
后者有人不知道，前者他们却都知道，那张魔法阵图有问题？
沙罗尔神色更为冷酷，“——那个魔法阵图除了我之外根本不可能有人知道，更不可能有记载，那本来就是我为了封印你而设计的魔法阵图，你甚至还让他拓印魔法符文。”
凌风：“……有什么不对么？”
“那些魔法符文本身是有魔力的——”尤其是当初为了让她不看出破绽，仓促之下，根本没有考虑过多，那些祭坛本来就应该封闭于地下，不被任何人知晓，不能被任何人闯进去，若是进入之后没有动里面的任何东西，魔力消退还能慢一点，而如果动那些魔法符文，就是加快它们的寿命。
再加上那副魔法阵图，他不说有十分肯定，那也有七分，剩下的三分是建立在她布下障眼法的前提下。
面对她，他哪里敢大意一点？稍微大意一点，就要满盘皆输了。
“——我知道那魔法阵封印不了你永远，但是没想到居然比我想的还要早，我一直以为你的成神是在我们之后，刚刚看到你的年龄，你分明是在我们之前。“沙罗尔似乎是有些不想开口，但是又因为某种坚持不得开口询问，“——我自认并未对你做过什么，你也并非是嗜血残忍之辈，你为什么非要把大陆拖进战火？”
“道不同，不相为谋。”她再次重复了一遍之前说的，“我最为欣赏你的就是这一点，既然是敌人，那就不用讲究情面，你现在和我说这些不是想拖延时间么？”一语道破他的目的，本身没有任何紧张，“你昨天就应该准备了，现在外面是不是已经来了各族的强者？”
空气再次凝滞，凌风张大嘴，听着他们你来我往，第一次觉得他可能是个智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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