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氏终于回过神来,她张了张嘴,声音干涩,“公爹,你想如何处置微微?”
辛望亭笑道,“不是我想如何处置,是你们想如何处置!”
也就是说决定权在他们夫妻手中。
他只要看惩罚后得到的效果就好了。
徐氏愣了下,他们想如何处置?
辛季春见鬼一般的看向老父,他真是乌鸦嘴,刚刚还说女儿会挨打,就真的挨打了。
他手指颤抖着,“父亲,你也太奸诈了,你不想做坏人,就推给我们。”
徐氏见此,大约也明白公爹想要如何的处置女儿,无非就是打。
打到她认识到自己的错为止。
辛元亭很满意他们夫妇的心领神会,起身看着他们俩,
“打人并不是我们真正的目的,而是要让微微从中知道自己错在哪里。”
“辛家是一个家族,大家荣辱与共,有乐一起乐,有难一起担,高家的事情自然不会让她白白受委屈。”
“她这样自己是痛快了,可家族呢?一个不好,就会因为她这痛快的小手段把好好的局面给毁了。”
“你们要让她知道,今日的事情我们发现的早,所以把她行事的踪迹给抹了。”
“下次呢?我们不知道,或来不及的时候怎么办?”
辛季春一想到要把乖女给打的皮开肉绽的,他心里就不得劲,有些结巴的道,
“父亲,那要打几下?”
他颤巍巍的举起手,比了个‘三’,见老父面无表情,黑沉沉的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他,顿时狠狠心,摊开一个巴掌。
见老父还是不说话,咬咬牙,一跺脚,恨恨的道,“父亲,十下,再没有更多了,不然你还是打儿子好了。”
辛望亭冷哼一声,“你以为老子不敢打你?正好,你也是教女无方,为了让族老们满意,不追究下去,你跟着微微一起,三下家法!”
“大哥,我还是你亲兄弟吗?”辛季春怒了,他咬牙切齿的看向一边看戏的兄长辛元春。
辛元春慢条斯理的回道,“你长的和我还有二弟都不太像,我也不太确定你的身份,不过……”
他顿了顿,大喘气,“你和母亲长得那么像,想来是一个娘胎出来的。”
两人无视辛望亭,开始了几年如一日的雷同对话。
最后辛季春垂头丧气的,对徐氏说,“娘子,微微那边,就你带着人去给她下马威,你可要记得不能打坏了她啊。”
“她从小身子弱,让执行的人轻些,最好和刑部衙门的方法一样,看着血肉模糊,其实没伤到筋骨。”
徐氏,“……”
她听到的是什么?他们还是夫妻吗?他们还能继续同床共枕吗?
她就是那戏台上的大反派是吧。
“娘子,你总不能让我跟着女儿一起挨刑吧?还有没有父亲的威严了?我可不能让女儿伤心。
再说,女儿因为善儿的事情和你有心结。”
徐氏面无表情,“所以坏人都让我来做,你做好人是吗?”
辛季春理直气壮的点头。
……
想到明日就要见到祖母,还有清书真人,辛夷这一晚睡的很好,还做了一个梦。
她梦到自己带着师门信物去东岳观见了清书真人,清书真人一见到信物后,马上就记起了她。
师父很抱歉的告诉她为什么把她给忘记了,然后她表示没关系,反正师父还在就行。
然后师父就带着她回了青丘,再用不用在红尘里打滚了。
辛夷醒来的时候,梦里的一切都还记得很清楚,那种回到青丘的喜悦让她整个人轻快的要飘了起来。
不管真假,她觉得这梦就是个好兆头。
照例自己梳洗,然后就叫了锦春进来,带上东西,去和大家辞别,她想快点去别院,快点去东岳观。
她简直有些迫不及待了。
她脚步轻快的带着丫鬟还要箱笼去了正院,大清早的父亲就不在。
辛夷以为自己醒来够早了,没想到父亲竟然更早,真是个勤快的父亲,父亲也太辛苦了。
她笑吟吟的给徐氏请安,又坐在辛竹的身边,小声问她要不要一起去别院见祖母。
辛竹低声的回说不去,因为她如今要在家中绣嫁妆,还要跟大伯母学打理中馈的事宜。
辛夷想起她的婚期定在明年春天,如今已经入夏,时间确实没多少了。
好不容易熬到用完早膳,辛夷终于把辞别的话说出口,“母亲,我想趁着日头还不烈的时候早点出发去别院。”
徐氏今日脸色有些惨白,神情怏怏的,饭也没用多少,只少少的喝了点粥。
见她说想早些去别院,徐氏默了默,拍了拍手掌,外头进来两个粗壮的婆子,手上拿着两根手掌宽,扁扁的棍子。
辛夷有些疑惑的看向徐氏,这是什么?扁担么?她不用挑东西啊。
倒是辛竹见了那两个棍子,面色有些发白,紧张的站起来,护着辛夷,
“娘,这是怎么了?妹妹做错了什么?要执行家法?”
“她年纪小,要真做错了什么,好好的和她说,肯定会改的,女儿一定好好的教导她。”
她有些哀求的看向徐氏,想求她不要对辛夷执行家法。
辛夷不明白辛竹为何这样紧张,原来这个就是很多话本子里头都会提到的那种家法棍啊,和扁担真的很像哎。
不过,她很感激姐姐如此的护着她,但她想了想,今日好像没做错什么呀。
或许母亲并不是要罚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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