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在说什么?”
就在风羚和朗川交谈时,迎面吹来一阵风,风声过后,廖延沉着脸站在众人面前。
他头发凌乱,身上带着丝丝血迹,虽说没有明显伤口,但虚浮的身形还是暴露了他的状况不好。
风羚是他的近侍,廖延什么样,他比谁都清楚,看见自家掌门人眼底乌青,形容憔悴,哪还有心思吃鸡?
当场就把鸡腿扔了,走到廖延身前,关切地问:“师兄,你回来了?那个白虎好对付吗?你看上去状态不太对,要是哪里不适,一定要跟我们说。”
“是啊,云鹿脚程好,要是掌门你身体不舒服,就让云鹿赶快回苍雪山,找洛菊生来给你医治!”
见廖延确实摇摇晃晃的精神萎靡,一向废话连篇喜欢扯没用的朗川也慌了,紧着让他回屋休息,廖延却摆了摆手表示不必。
三年不见,他的样貌没有丝毫的改变,岁月像是在他身上凝固了一般,英俊的面孔一如往昔,只是眉宇间多了几分忧郁。
廖延阻止了云鹿回山,也阻止了朗川继续没头没脑地张罗,他刚跟无极宗的第二法王白虎交手。
白虎武功路数凶悍,稳中带杀,廖延用别云剑以静制动,本是很正确的御敌之术,谁成想白虎两招过后,强攻不成就开始用毒,而百晓生给他的情报,有关白虎的介绍并没有这一项。
他事先无准备,中了白虎的毒掌,虽然也重创了白虎,自己的情况也不容乐观。
那毒无色无味,中毒后外表看不出来,真实情况只有廖延自己清楚,阴郁的毒素已经沿着经络进入他的肾脏,为今之计,只有立即闭关使用龟息大法,才有机会将毒排出体外。
“风羚,云鹿,你们为我护法,朗川,你去武林盟,跟石长老汇报白虎的消息,他被我打落山崖,现在派人去找,说不定能活捉!”
“可是,掌门,你的伤……”
“我的伤只需用龟息大法就能痊愈,事不宜迟,你赶快上路,若是耽误了缉拿恶人,你就是正道同盟的罪人!”
廖延严厉地下达了命令,朗川不敢再犹豫,脚下发力施展轻功飞了出去,旁边,风羚云鹿两个弟子已经开始探路,为廖延寻找适合疗伤的地方。
夜色渐浓,武林盟后山一片静寂,这对廖延来说是绝佳的闭关场所,命运一向厚爱他,即使情报不全,他也能凭借深厚的武功全身而退。
反倒是无极宗的二护法白虎,挨了廖延一剑,被他打落山崖,如今出血过多加上内伤过重,已然是晕了过去。
虽说他的命没有廖延的命好,但总的来说也不差,毕竟他还遇到了心眼瓷实的过路人,而不是山上的野兽和乌鸦。
姜草背着小竹筐,拉着比之前小了一倍的板车,正哼着歌从山路上走,没错,他又干起了当年的老本行——卖菜。
三年前他下山,不敢走上山时的路,也不敢回村找刘三,他身子破了,娃儿都有了一个,被别的男人抛弃,再回去找他善良的三哥接盘?这种事姜草做不出。
可不去找刘三,他又实在是没亲戚,偌大的天下,不说无处容身,只无人投靠就足够捉襟见肘。
姜草带着孩子在小山头里的山神庙对付了一宿,第二天上集市,先是在一个小酒楼里给人帮工,本以为这辈子都会这样干下去,谁知一个巧合,让他捡到了过路商人的钱袋。
他老实,捡了钱啥也没想,傻乎乎地追上去把钱还了,商客敬佩他拾金不昧,居然赏了他几锭银钱。
那时候几锭银子可不算少,姜草拿着钱,带着孩子上了山,雇了村头的力巴,在山腰处盖了个小茅屋,然后辟了几块地,搞起了老手艺——种菜。
菜是常见的,满街市都有,可姜草的菜不同,他会种,菜种子到了他手里,种出来的东西不光比别人家的大,还比别人家的水灵。
虽然个头好,模样俊,但价钱呢,姜草是一点也没升,等他的菜一茬一茬地出来,他也一茬一茬地卖,很快,口碑就打开了。
不单附近的村子知道姜草种的菜好,连城镇里有名的几个饭馆,都点名要姜草的菜。
姜草靠种菜,把日子过的不错,即便一年卖两季依旧挣不了多少钱,但不管怎么说,姜草有家了。
他的家在落霞山上,姜草喜欢落霞山,每天傍晚他要是不忙了,就会带着小莲儿坐在山坡上,用草叶做的笛子吹啊吹。
莲儿趴上他的背,一起看天边的晚霞,火烧烧的云,一连连成一片,可美了!姜草只要看到那样的天,心情就会变得非常平静。
是啊,世间还有这么多美好的东西,他怎么会觉得,没有情爱,就活不了了?三年的时光,足够一个怯懦的小哥儿变豁达,姜草就是。
这一天,他拉着空板车回家,这次送菜的地方有点远,他回的晚,赶不上晚霞。好在小莲儿被他托给了山下的邻居李奶奶,否则,他迟回这么久,小莲儿准是要饿要闹的。
姜草拖着车,费劲地往山上走,还有一个山坡,家就到了,晚间的小路漆黑,他一个没注意,被路边什么东西绊住。
姜草“哎哟”一声,小车也歪到了一边,他以为是雨后突出来的树根,结果走近一看,居然是条人腿!好像还受了伤,下面是蜿蜒的血迹,一直流,流到姜草的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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