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地上捡起那本短篇小说集，姜成明躺到床上看起来，金手指说看着犯困那就读出来，有助集中精神。
骗人。
姜成明念了两句就含糊不清，眼睛也睁不大，干脆把书丢了睡觉。
这下真睡着了，睡到天亮闹钟没响就醒了，看着天花板看了一会儿，电脑桌上的手机猛地响起把他吓了一跳，弹到桌边把闹钟关了，又瘫回床上。
姜母敲敲门，“成成？”
“我醒了。”姜成明回道。起身出去洗漱，却见母亲还站在门前。
“好些了没？”姜母问道。
姜成明愣了愣，才想起昨天扯了个小谎说自己头晕，微笑道：“没事了。”
“姜成明。”姜成明手撑在洗手台上，嘴里念着自己的名字，“姜成明。”
姜成明开门见到了江莉婷，对方向他道了声早上好，令阳光都明媚的女孩子。明明是邻居，他们不相约一起上学的话却总是撞不上。
“我听……仙藻说你昨天上课睡觉了，”江莉婷笑着，“怎么？灵魂出窍了吗？”
“你好像越来越爱开玩笑了。”姜成明却不接茬儿。
“是吗？”江莉婷说。
“是啊，还有点不习惯呢。”姜成明说。
姜成明上课不睡觉了，却光明正大在刷题，管他上的什么课，姜成明拿到哪本做哪本，老师视而不见最好，老师提醒一句但无用也不多说或罚他也好，可偏偏就有老师不满他这样，说这不是成绩的问题，是态度的问题，一生气把他习题册抽出来，笔划了半页纸，姜成明怒了，却忍了下去，从抽屉里又随便抽出一本习题册走出教室。干脆离开了这一层。
半途逃课这事儿，他还真第一次做。体验不错。
姜成明干脆把上午剩下的课全逃了，直到陈尚发消息过来问他在哪，他才发现到了吃饭的点。
“我跟老师说你身体不舒服，可能去医务室了。”仙藻再见到他时说。
“谢谢。”姜成明说。
“多大的事儿啊。”仙藻说这句话的语气让姜成明觉得她并不是在指道谢的事，那是一种带了点疑问又似是看破人生的淡然语气。
多大的事儿啊。
仙藻怂恿姜成明参加期中考后的校内征文比赛，姜成明说自己又拿不了奖，参赛来干什么。
“锻炼啊，你不是想写好作文吗？”仙藻说，“放学留下来，我帮你理一理思路，期中考完你用上几天去写去修改，随时可以给我看。”
“我都不着急呢，你怎么这么上心啊。”姜成明随口一说，忽觉得有些不妥。
“你可相当是我第一个学生啊，我现在唯一的徒弟啊，我不上心谁上心？”仙藻一副理所当然并有些吃惊的样子。
好吧，姜成明你想太多了。
“喏，半命题。”
【我渴望______】
“我渴望统治世界。”姜成明看了一眼就说。
仙藻笑出来：“你想着怎么写？”
“不知道。”姜成明扯一下嘴角。
“你这样填其实也能写，写你梦想的世界。”仙藻看了一眼姜成明，又说，“或者你想写别的，比如自由啊，长大啊，渴望得到理解啊……应该都挺好写的。”
姜成明最后还是说让他回去再想想。
想，其实不用想，姜成明知道自己渴望什么，只是他写不出来，他无法将内心这些小孩般的渴望昭告天下——没有天下，仙藻说不得奖的话，就只有文学社的成员和老师看过。
“顺带一提，我就是文学社的。”仙藻说。
姜成明把作业写完，玩了几盘游戏，觉得没瘾，又拿着手机躺床上刷微博，刷这刷那。
QQ突然弹出一条消息，昵称不是正常的大名或外号，而是松饼的emoji。
吓得姜成明怔了一会儿才点开。
：我喜欢你，我们交往吧。
这么久没聊过的人突然这么没头没尾的一句告白九成是输了游戏。像真心话大冒险或者国王游戏这些，以前在朋友之间很火，也不是没人提出过和谁告白交往这样的惩罚。
姜成明明知道这不是真的，心底里的小苗却突然疯长——万一呢？
脑子里闪过无数以前的场景：他对自己笑的模样，他打篮球的身姿，他向自己招手的画面，他拍自己肩鼓励自己的声音，梦里的暧昧……
姜成明感受到心悸动起来，在床上滚了两下。
说不准是酒后吐真情呢？
姜成明纠结着要回复什么，打了个“好”。姜成明感觉自己有些颤抖，却看着自己的手稳稳地按下发送键。
姜成明盯着聊天界面两分钟，又心不在焉去看别的。久久没有回复。
内心像过山车一般，时而觉得肯定是假的，时而又有那么点希望苗头蹿出来。
希望学长就这样别回复了吧……或者回复个“开玩笑的”，那他也回复个“我也是”，或者打个哈哈过去，或者……
要是是真的呢？
姜成明的手用力抓着自己的头，对立面的情绪交杂在一起，姜成明干脆不再想。
“打游戏。”姜成明当机立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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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大纲选手自己写着也很惊喜（可能没有喜）。谁能想到金手指突然又消失了呢？谁能想到姜父姜母出了一波场呢？谁能想到这时候姜成明（戒断（不））反应就这么严重呢？谁能想到……我没想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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