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冰冰的毒药穿喉而过,搅的腹中天翻地覆,痛的大滴大滴的冷汗滚滚而落,眼前亦是一片模糊,只听那恶毒的声音一遍遍重复着:
“你快说,快说呀!”
好吵……要死了吗?少夫人,五味……我不能死……
一片朦胧中,是谁?踹开了紧闭的房门?阳光洒进来了……好暖……
“小香!小香!”
是谁踏着阳光而来,在我耳边声声疾呼?口中又被喂了什么呢?只是在这个怀抱中,终于可以安心了呢。
“石头脑袋,你快来!”
看五味抱着小香急的泪都要出来了,赵羽也顾不得追那二人,忙凑上前,运指如风迅速点住两个穴位帮着将药送服化开,又以内力逼毒,只是中毒已久,仍未脱险。
回到长贵家时,玉龙正在跟珊珊下棋,瞧着五味背着小香气喘吁吁的进屋去了,不禁垂眸一笑,看了眼乖乖站在自己身侧的小羽,轻轻摇摇头:
“五味一人背回来的?”
“嗯,半点不肯假手于人。”
目光一触,都是了然,若是彼此受伤自己必定也不肯假手他人的,如此看来倒是一片真心啊,低头轻笑,玉龙执子默默思忖,赵羽则在一旁静静瞧着他的公子。
如此不加掩饰的视线,玉龙心有所感,落下一子便也抬头看回,目光相触,赵羽抿唇一笑,有些心虚的挪开了,玉龙心里暗笑一声,忍不住想拿人打趣,却又碍着旁人在,只得惋惜作罢,低头看棋:
“小羽,官府查案,早晚会查到魏庆林头上,你说他二人会如何呢?”
以余光蹭过人思忖的眉眼,玉龙莞尔一笑,继而提示道:
“吕家少爷不在家中,我们这行人救下洪秀兰,救下小香,又不惧官兵,他们还会徐缓图之吗?”
“必然不会,恐怕会狼狈逃窜。”
见赵羽了然于心,低头回话的模样,玉龙挑眉轻笑,展扇轻扇两下,以单边扇骨点点人:
“那侯爷过午便带全富去趟官府罢,再逼他们一把,若能带官兵将二人拿住……一切便可了结了。”
给人一句侯爷叫的脸上有点泛热,只轻咳一声,默念了一声全富,便大概明白了人的意思
“是。”
珊珊落完一子,抬眸看了眼赵羽,正好瞥到一向冷淡的人脸上那抹未来得及敛去的绯红,不禁奇道:
“赵羽哥,你是脸红了吗?不会吧?”
“没有。”
“怎会……”
两道声撞到了一起,一道冷淡,一道温润,珊珊睁大了眼眸看着对面一坐一立的二人。
二人却没一个看她,只是两相对视,随即皆是笑开,这下子连玉龙脸上也有了点不易察觉的绯红,一瞬间有种怪异的感觉陡然升腾起来,珊珊还未及探究玉龙便笑道:
“多半是小羽一路赶回,有些热了吧,珊珊,该你了。”
这回当真不是故意逗人,玉龙只是想着人不善扯谎,下意识给人解围罢了,一时竟浑然忘却了这人只在自己面前才那般的好欺负,若是旁人哪个能为难了小羽?
思及此处玉龙又有些想笑,无奈拢了折扇,假作思索才以手背掩住了那点笑意。
申时一刻,县衙
一袭蓝衣,斜背了大刀,赵羽携着全富直冲县衙正门而来,一把掏出令牌,本要阻拦的衙役定睛看到令牌上刻“忠义侯”三字,还如何敢拦,稀里哗啦跪了一地。
一路畅行,直至正堂之上,赵羽干脆利落收了令牌款款落座。
上面的侯爷正襟危坐一语不发,底下跪了一地的人大气也不敢出,直至县令刘文接了消息着急忙慌跑来,领了众人叩拜:
“叩见侯爷,侯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免礼。”
淡淡一语,众人才纷纷起身,侍立两侧,赵羽单手撑于桌上,冷淡发问:
“刘县令,本爵问你,五日前产婆被杀一案,进度如何?”
“这……这……回侯爷的话,下官,已经查到那产婆手中攥着一条破布,料子独特,附近只有百善庄出售,还有……还有指甲中又血迹,应该是抓挠凶手所至……还有,还有”
剩下的还有却是支支吾吾说不清楚,如此人命关天的案子竟如此不上心?赵羽蹙眉,抄起惊堂木狠狠砸在桌上,惊得县令两股战战,扑通一声跪下,赵羽冷声问道:
“现场,来往人员可曾排查?只是验尸便可做得出的线索,尔等足足迁延五日?!”
愈发战战兢兢,县令满腹心虚冷汗滚滚而下,尚欲辩驳:
“侯爷明鉴,下官,下官,事务繁多,一时疏忽……”
“人命关天,无能渎职。”
吐出铿锵有力,掷地有声的八个字,赵羽满面寒霜,目厉如刀,一拳砸在桌上,震得案上笔墨跃起,反手以手背挥出毛笔,在刘文惊恐的目光下直钉入那顶乌纱之中,笔杆尚在颤颤巍巍,刘县令已然匍匐在地:
“下官知罪,侯爷恕罪,求侯爷恕罪……”
威严赫赫,雷霆震怒之下,刘县令哆哆嗦嗦,连连叩首请罪,赵羽却是不愿再听,尤其惦记着自家公子说过,此人只是能力差点,尚可留用,略一抬手:
“罢了,吕家棋可问过了?”
见那县令伏地叩首,哆哆嗦嗦不敢答话,赵羽心里便有了几分猜测,无奈冷喝:
“本爵恕你无罪,还不上前答话。”
压低了声对刘县令简言吩咐几句,又遣了衙役跟随全富去将那卖药的郎中带回,自己则带着几班衙役,暗中埋伏于百善庄附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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