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人,我们,我们又要重新开始查了么?”
所有人都迷茫的站着。元妱也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她转身,手撑在两具遗体之间,喃道“如果你们在天有灵想为自己抓到凶手,就给我一点启示!给我一点启示吧!”
突然,元妱抬头,看见了坐在椅子上的妇人抱着孩子的手上,有一条红色的疤痕,不由得开始想了起来。她不由得想起李夫人的伤,还有那两个瘦骨嶙峋的孩子。还有那扑在宋德身上痛哭的老人和孩子。
一切都恍如摆在了眼前,如走马灯一样的如同现实般在她眼前转动。那些别人说过的话,在暗起波澜“林慧有一子,常年寄养亲戚家!李洪那畜生造孽,在家就虐待大嫂和孩子!赵页经商一年半,一直没有联系家里。家中妻眷靠典当为生。宋德性子极烈,曾公然辱骂双亲,大骂子女。死时双手紧握银两!”
“这位大嫂,请问你姓甚名谁?你的夫君又是谁?”元妱立刻走了过去,看了一眼她的手。
那妇人抱着孩子立刻站起来,眼泪掉了下来“民妇张周氏,我夫君名叫张安,我们一家住在平安京下云县张家庄,我夫君半月前带着一百两银子来平安京,说是要大赚一笔,可我们左等右等等不来他的音信,于是这两天我就带着孩子来找他。一路询问,才知道他在赌坊里赌钱,我去找他,被他给打了出来还抢了我的手镯细软去赌,我和孩子流落街头他也不管,无钱住宿,我只好带着孩子缩在廊檐下,却被屋主驱赶,于是带着孩子准备另觅住处,却,却在道上,看见了,看见了我夫君的尸首。”妇人说着,声泪俱下。吵醒了孩子,她又急忙去哄孩子。
元妱长舒了一口气,她总算是看出来他们的共同之处了。
她立刻走到了堂中央,对众人说道“将搜索范围扩大到全平安京。这个人不是住在北区,而是随机杀人!但是他杀的人,都是赌徒,流连烟花之地的嫖.客和心肠不善的人。林慧不问孩子,李洪虐打妻儿,赵页不问妻女,宋德辱骂双亲子女,张安任由妻儿流离失所!”
“可,可这些在平安京,可是天天都发生的。”有人说道。
“如果天天有发生,那就天天会有人死!”元妱怒吼道。
“可大人,随机杀人几率太高了,我们没办法锁定下一个受害对象啊。”
“不,我们依然可以排查出来。”元妱若有所思的想了起来。
不久后,她就闭着眼睛,说了起来“凶手的年纪依然是在二十到四十之间,独居,孔武有力。而且,脚力甚好。”
“他擅长黑夜行动,手指灵活,是个会功夫的人。”
“受害对象以赌徒恩客为主,要想平静的带走受害人,必须是与受害人认识的,所以,凶手,一定是也会出入这些地方的人。”
“难道我们要蹲点所有的赌坊和青楼?”叶澈也问了一句。
“不,此人很是谨慎,这几案后,他必定会销声匿迹一阵,他不会再出现。”元妱睁开了眼睛,突然微微笑了起来。“看来,他是想跟我玩战术,看看我们谁猜的更长远。”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大人?”
“现在,你们就不用调查受害人的事情,我要你们张贴告示,只要是深夜家中出现未归人,立刻报案。夜间加强防备,只要宵禁之后出现的人,全部抓起来!监.禁一月。”
“大人,我有个疑问,为何这凶手如此残忍,却能耐得住性子,连等三月之后,再出来杀人?连大人你都夸他聪明,我想他一定是个心思特异的人,我们,真能抓到他么?”
“世间上没有完美的罪案!没有抓不到的犯人!他聪明,难道你们蠢么!当差是干什么的?就是阻止罪恶发生,平衡世间!他不会逍遥多久的,只要你们看的牢,他很快就会落网!”元妱有些激动的说到。
今日聚集起来,她才看出了几人之间的共同点,虽然迟了一些,但是执行有效方案,还是能阻止凶手再度行凶。
她暗暗的又思忖了一翻,又继续说到“此人如此恨赌徒和恩客,应该是幼时有过被虐待的经历。是被父亲还是母亲虐待就不得而知,而被害者中男性居多,我大胆猜测是父亲。为何会出现女性死者,可能跟他的感情有关。现在我们知道的,就只有这么多了。”
“大人能从这么多无用的资料中汇总成这样,已经不错了,换成我,简直就是一头雾水。”叶澈忍不住的赞道。
“我想应该彻查一下,独居男子父亲们的德行。更能缩小范围。”陆聆举起手,说了一句。
“为什么凶手不能是女人?”衙役中,有一虎头虎脑的小子举手问道。
元妱走到了那尸体的身边,对那小子招了招手,说“你背看看这尸体。”
那小子还真的把尸体背了起来。
“绕着府衙跑一圈。”元妱说到。
“啊?大人,怎么能这样呢!”那小子叫苦道。
“连你这么个健壮小子背尸体走一圈走叫苦不迭,哪个女人有那力气,能背着尸体一边躲巡查一边找地方抛尸?元妱撇他一眼。
走到了另一具尸体的旁边,尸体已经苍白如纸,细瘦的吓人。血染红了他的衣裳,深夜里看不出颜色来,这就是刚才吓到鱼家大小姐的那个人。因为没人认识,所以只能贴出告示,写明特征,看看是谁家的人。
思及此,元妱忍不住将目光移往门外,只见鱼大小姐老老实实的坐在台阶上一动不动。
她这才重新看向尸体,刚才脑袋里全部充斥着关于凶手的信息,让她忽略了尸体的样貌。
如今再看起来,这具尸体好生的面熟。可这面目狰狞,看的十分的恐怖。
一看就知道死时极为痛苦。嘴巴半张着,元妱瞧着那黑洞洞的嘴巴,突然伸出了手“蜡烛。”
叶澈会意,立刻将烛台递过去。元妱向他嘴里一照,立刻放下了烛台。
叶澈好奇的凑上去看了一眼,立刻说道“大人,他,他这是被割了舌头么?”
元妱手抚着下巴,案情越来越诡异了,一层一层的谜团,解开了一个却又进入了下一个。
凶手连杀了这么多人,却只割了这一人的舌头,又是什么原因?
他既然能不声不响的杀人抛尸,说明一定很理智,这么理智毒辣的人,做事情一定是有理由的。
元妱立刻又看向那具尸体,开始在脑海中搜索关于此人的事情,她并不是过目不忘的人,但是这个人真的很面熟。自己应该不会忘记的。
可他,究竟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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