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你这性子真得改改,考试可不会因为你哭就让你过。”
宿舍里的气氛顿时沉闷下去,余幼枫对这种状况毫无经验,她像仓鼠一样机械的咀嚼饼干,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
咔嚓的饼干声和女孩的哭声混在一起,成为了通向十一点的伴奏。
眼看就要熄灯,还是杏梅看不过去,轻声劝道:“盼晴,别哭了,不光是你,这次有三分之二的人没通过军训,文蓝是说的有点重了。”
“我刚才查了下终端,除了军训,平常也能通过勤工俭学获取学分。在月考前,还是有很多机会可以取得学分的……”
杏梅温声细语说了很多,许盼晴慢慢止住了泪。
见许盼晴平静了些,杏梅递她一包纸巾,柔声道:“擦擦眼泪,深呼吸几次,别带着情绪入睡。都是一个宿舍的舍友,我们能分到一起也是缘分,谁会有坏心呢?每个人都有说话不注意的时候,文蓝她也不是故意的,你担待点吧。”
乔文蓝那边哼了一声,许盼晴白了白脸,到底没说什么。她擦干眼泪,转身面朝墙壁躺下,听她没有再哭,杏梅也跟着睡下了。
……
凌晨一点,余幼枫被一阵哭声吵醒。
她迷迷糊糊地睁开半只眼,又很快合上,困意让她很难撑开眼皮。她闭眼在棉花枕头上磨蹭了两下,才清醒一点,朦胧意识到又有人哭了。
怎么回事……许盼晴又被惹哭了吗……嗯,好困……
困意难熬,余幼枫翻过身,用手捂住耳朵想继续睡,但那哭声断断续续,让她没办法忽视。
挣扎了两下,余幼枫彻底没了睡意。她用手肘支起半个身子,睁开棕色的眼瞳往许盼晴的床位上看了一眼,许盼晴面朝墙壁,看不出来她是不是在哭。
……好像不是她。
余幼枫静心细听,发觉哭声好像是从厕所传出来的。
许盼晴还好端端的躺在床上,自然不可能是她。
可不是许盼晴,又会是谁呢?
她移开视线,发现杏梅的床铺空着。余幼枫心里一突,想去厕所查看的心变得有些迟疑:
是杏梅呀,她为什么哭呢……是因为军训的遭遇让她后怕,所以难过的在厕所哭吗?
她一个人躲在厕所抽泣,一定是不想被人发现,我这样过去,会不会不太好……
余幼枫犹豫着,心想是不是应该装作没听到。但很快,她听见哭声中掺杂了一丝恐惧,有微不可查的低吟从中传来,隐隐可以听见呼救的呜咽。
“救……”
“别杀我……我不想死……”
“救……救我……”
余幼枫脊背耸起,浑身都变得紧绷。
她抿紧唇,手指死死抓住床单,没多犹豫,她立时轻手轻脚爬下床。
她没有穿鞋,赤脚踩着瓷砖走到桌子旁,凭记忆从中摸出一把水果刀。
她左手一曲,把水果刀藏在背后,踩着微凉的瓷砖走到厕所门口。
是什么?
杏梅她遇到了什么?
厕所…是与厕所有关的梦魇吗?
快想起来,关于厕所的消息都有什么!
余幼枫站在厕所门口,拼命回想这两天看过的知识。
关于厕所的警告,她只记得一条——淋浴时不许唱歌。
每个宿舍都是独立卫浴,厕所里并没有流水的声音,杏梅不可能半夜洗澡。
而且,这条她和杏梅一起背过,以杏梅的为人,无论如何也不会在里面轻声唱歌,那么,里面的东西到底是什么呢?
是昨夜的高跟鞋,还是某种未记载的梦魇呢?
站在厕所门外,内里的声音更加清晰,余幼枫能清楚地听见杏梅的呻.吟和恐惧。
她左手微微发抖,但使劲握紧了刀。余幼枫知道不能再等下去了,她伸出右手,以极快的速度一把拧开了门。
厕所里,杏梅垂着头,正抱着膝盖小声啜泣。
听见门开的声音,她扬起苍白的脸,一颗泪珠从睫毛滚落,打在她米白色的睡衣上,留下暗沉的水色泪痕。
她背靠窗户,脸上写满了惨然。她惊惧地看了余幼枫一眼,又低下头,直勾勾地盯着马桶。
白色的马桶盖闭合着,杏梅嗫嚅着嘴唇,不断地重复:“救我……不要杀我……放过我……”
她宛然在惊恐中失去了理智,余幼枫往前走了一步,没有贸然接近,而是停在那里轻声道:“杏梅,冷静一点,里面有什么?”
“你看到了什么?”
“她…她在里面!”杏梅睁大眼,那双漂亮的眸子布满血丝,此时充斥着骇然与恐惧:“有鬼!厕所里有鬼!”
她一眨不眨地看着马桶,眼泪潸然而下。
随着余幼枫掀开马桶盖,她的脸色变得惨白,不过这时候余幼枫也喉头干涩,没好到哪里去。
她僵在原地,和杏梅一样死死盯着马桶内侧——在马桶圈里面,一颗肿胀的球体浮在上面。球体的脸皮已被剥去,看到浮在水面上的啡色短发,余幼枫才敢确认,那是乔文蓝的人头!
乔文蓝死不瞑目的睁着眼,她的嘴张的很大,耳朵贴在马桶两壁,脸上满是疯狂和扭曲。
马桶被泡胀的人头堵住,积水蓄满了便池。
污水从她的耳朵嘴巴灌进去,却仍不知满足,它们顺着马桶边缘蜿蜒而下,混合着血水汩汩而出,打湿了余幼枫的脚。
被冰凉的液体一激,余幼枫如梦初醒,她踉跄往后退了两步,不敢继续直视已经泡的肿胀变形的舍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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